“吴起的死更是跟我们八竿子打不着关系,至于凤希铭......是他主动招惹我们,不是我们故意要接近他,在我看来,凤希铭对我们应该是了如指掌,而我们对他一无所知,不过我感觉他对我们没有恶意。
唉!这些人这些事都不是我们可以抗衡的,既然如此也只能淡然处之,只是我担心皇上病危之事会影响到明年的科举。
我们身上的盘缠有限,若是在安阳耽搁太久这些银子只怕是不够我们日常花销,这才是与我们切身相关之事,小妹,你可想好开源的法子了?”
颜景泰以前不怎么搭理这些庶务,现在出门在外才体会到颜正茂当家的不容易,真是一钱可以难倒英雄汉。
颜竹君皱着眉头琢磨道:“说起这事我正打算跟你商量呢,我想重新把鲜花饼的生意做起来,你觉得怎么样?”
“你要做鲜花饼?”颜景泰凝眉深思,不是很赞同,“小妹,你不会是打算每天早起做鲜花饼吧!你的身体可吃不消。”
不是颜景泰偏疼颜竹君,而是颜竹君每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若是早起她这一天的精神就会很糟糕,做事也会很健忘。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颜景泰向来不会在早上主动去敲颜竹君的房门,就是葳蕤也不敢。
颜竹君努努嘴,轻笑道:“大哥,安阳与广信府不同,这里可是繁华之地,我们就是不赴早市也没关系。
我想好了,我们的鲜花饼中午出摊,卖到天黑才收摊,我负责做,葳蕤给我打下手,石墨石岩先护送哥哥去院再去出摊,你回来的时候铁头哥哥会去接你,这样我们家就没有吃闲饭的人了。”
颜竹君三分认真七分玩笑的调侃着,颜景泰本是不在意,后来认真想了一会儿,不得不重视颜竹君这个提议。
“你真的觉得这样可行?”颜景泰再三确认道。
颜竹君点点头,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这才无奈地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若是把鲜花饼的生意做起来,好歹能支撑我们日常的花销,那些银钱留着说不定以后还有有其他用处,就像你说的,万一皇帝的病情影响到明年的科举,万一这期间再出个什么事情,我们总是要多留一些银子备用的。”
还有一点颜竹君没有说,他们来帝都的另一个目的是找人,如今连这人的半点儿消息也打听不到,也不知道后面要花多少银钱才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
兄妹俩细细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直到深夜才散去。
次日颜景泰出门之后,颜竹君立马组织家中剩下的人出去采购制作鲜花饼的材料,方铁留下来盘土窑。
颜竹君则同葳蕤去骊山采花,这会儿外头还开着的也只有梅花了,颜竹君只能尽量采摘梅花,回去研制看看能不能用梅花做个好吃的糕点。
至于即将售卖的鲜花饼馅料是颜竹君让石墨石岩出门采购的干桂花,这东西药店就有。
用干桂花浸泡淡盐水,等花变软了便沥干水分放到蒸笼上蒸熟,随后与蜂蜜一起搅拌封罐,两天之后就可以取出食用。
正好用来做鲜花饼的馅料。
至于梅花,颜竹君思来想去还是做梅花糕,为了让梅花的气味浓郁一些,颜竹君不得不加大梅花的用量,用炮制桂花的方法炮制出梅花酱,再配上糯米粉和糖霜,做出来的梅花糕软糯香甜,还有浓郁的梅花甜香,味道竟是比鲜花饼还要好上许多。
颜景泰尝过之后赞不绝口。
颜竹君见他喜爱,第二天在他出门之前特地准备了五盒一模一样的点心,里头一半装着桂花饼,一半装着梅花糕,倒也别致。
“大哥,这几盒点心你带走,一盒送给崔先生,司徒铮和沈飞林穆克各一盒,最后一盒是我送给穆南王妃的,你托穆克帮我带给她可好?”
颜竹君认真地叮嘱着。
那小模样看着分外可爱,颜景泰嘴角露出一抹宠溺的轻笑,爽快地应下。
颜景泰一走,颜竹君将同样的点心备上两盒交给方铁,让他送给周将军和军营的副将,以示对他们的感谢。
处理完这些人情世故颜竹君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可惜这些天傅真儿没来,要不她还可以请傅真儿尝尝自己的手艺。
再说骊山院这边,崔词尝了颜景泰带过来的点心,当即毫不客气地大加称赞,眼睛的惊艳显而易见。
颜景泰见此深感自豪,那可是他妹子做的。
司徒铮看了崔词的反应,当场打开自己的食盒尝了一个梅花糕,惊叹道:“景泰,丫头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这可比我们在广信府吃的那鲜花饼还好吃。”
说完司徒铮又尝了一块鲜花饼,皱着眉头回味了片刻才道:“这是桂花味的,可惜这个时令没有玫瑰,我还真怀念玫瑰饼的味道。”
颜景泰见司徒铮有些失落,轻声安慰道:“明年玫瑰花开的时候舍妹肯定会做的,到时候一定会让你吃上。”
穆克也好奇地尝了一块点心,颔首道:“这点心确实别出心裁,难得味道还这么好,颜小姐果真是蕙质兰心,我替母妃谢过她的心意。”
司徒铮眼红地看向那盒为穆南王妃准备的点心,酸溜溜地说道:“丫头怎么没给我们多备一份,独独给了穆克两份,实在太偏心了。”
颜景泰不想众人误会,赶紧解释道:“那日穆南王妃赐了舍妹一物,舍妹想不出好的回礼,这才不得不送一盒点心。”
“回礼?穆南王妃竟然给丫头送见面礼了?”司徒铮一脸惊异,就是沈飞林和崔词也侧目不已。
穆南王妃可是安阳出了名的冷淡,待谁都一样,还从没听说她给哪户人家的小姐送过见面礼,今天这消息倒是新鲜。
穆克替颜景泰解释道:“母妃很是喜欢颜小姐,那日将自己的玉簪赠予颜小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司徒铮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