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贼,却都握着手腕,一个个痛苦的蹲在地上。 小朵抬脚,冲着麻杆轻轻踢了下。 “喂,别装死。把东西都交出来吧!” 麻杆强忍着痛。从腰包里,一点点掏着。 里面有几部手机,还有项链之类的金银首饰。 当然,最多的还是现金。 我和齐岚上前,取回了她的手机。 齐岚有些好奇的看着小朵他们三个,小声问我说: “他们是你朋友?” 我笑了笑,没说话。 而周边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就听一个人大喊道: “我的钱没了!” 这一喊,大家都开始翻腾了起来。 丢钱的,丢手机的,丢首饰的。 丢什么的都有,就差没有丢人的了。 没多一会儿,这些人便围拢了过来。 失主们有男有女,有抱孩子的,还有上岁数的老人。 看了这些人一眼,小朵再次踢了麻杆一脚。 “你们这些废物,也敢自称荣门?陈麻子没教你们,七不偷,八不抢吗?荣门的脸,都让你们丢光了……” 明明是一张天真烂漫的娃娃脸。 却摆出一副荣门老前辈的口吻。 这种反差,看的我心里有些想笑。 失主东西还回去之后。 小朵让几个小贼,齐刷刷的跪在车厢连接处。 至于该如何处理这几个小贼,我还没想好。 可小朵,却忽然开口说道: “你们几个,把衣服都给我脱了!” 嗯? 话一出口,不单是小贼。 围观的人群也都是一脸的惊讶。 陈永洪更是看着小朵,奇怪的问说: “朵姐,你好这口儿?别看他们的啊,看我的。我八块腹肌呢……” 小朵白了他一眼,也不搭理他。 几个小贼,也没明白小朵什么意思,但又不敢不动。 只能乖乖的把衣服脱了,一个个赤着上身。 车厢里温度虽然挺高。 但车厢的连接处,却时有寒风从门缝钻过。 几个小贼,双手环抱,一个个打着哆嗦。 但小朵还不满意,跟着又说: “没完呢,裤子和鞋!” 啊? 几个小贼,都是一脸惶恐的看着小朵。 而小朵水汪汪的大眼睛,立刻瞪着。 一只手,从兜里伸了出来。 一见小朵这动作,几个小贼立刻蔫了。 又老老实实的,把裤子和鞋都脱了。 每个人,只剩下内裤。 他们哆哆嗦嗦的,打着寒颤。 没多一会儿,中途小站停车。 列车员过来开门。 面对这种情况,列车员像没看见一样。 根本连瞅都没瞅这些人一眼。 拿着钥匙,打开车门。 门一开。 一股刺骨的寒风,便吹了进来。 别说光着身子的小贼。 就是我们这些穿着厚衣服的人,都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小朵一指车外,大声说道: “都滚下去吧!记得,回去告诉陈麻子。就说小朵奶奶说了,下一个收拾的,就是他!” 几个小贼,大眼瞪小眼。 这么下车,不得冻死? 一个个犹犹豫豫,不敢动弹。 “快滚!” 小朵娇喝一声。 小贼们怕冷。 但他们更怕小朵的小刀。 一咬牙,光着脚,赤着身,冲到车下的寒风中。 一到车下,几个人立刻便朝着候车室的方向跑去。 而麻杆一边跳着脚,一边指着小朵大骂: “你个贱人,你给老子等着。你看陈爷怎么收拾你的……” 小朵不屑一笑,转身就走。 陈永洪和老黑,跟在小朵的身后。 至始至终,这三个人谁都没理我。 倒是没走几步,陈永洪忽然回头。 我以为他要和我说什么。 可没想到,他对我竖起中指,说了
四个字。 “重色轻友!” 我不由苦笑了下。 跟着齐岚,回了我们的车厢。 闹了这么一出,也没心情再喝酒了。 我躺在卧铺上,准备休息。 而齐岚则拿出一沓打印好的a纸,躺在那里翻看着。 “你看的什么?” 我随口问了一句。 “一本网络小说,没有实体出版的。我就让人打印下来了……” 说着,齐岚放下她的“小说”,起身看着我说: “小六爷,你想没想过。有一天,把你在千门的这些故事写下来?” 我摇了摇头。 “没想过!” “其实写下来也挺好的。名字我都帮你想好了,就叫《我做老千的那些年》。你觉得怎么样?” 嗯? 我觉得,不怎么样! ………… 去车站接我们的人姓胡,叫胡忠全。 四十多岁,剃着板寸。 看着就是个江湖上的老油条。 虽然是一脸横肉,看着就不像善类。 但却很会做人。话没出口,都是开口先笑。 据齐岚说,这人在奇塔河也算是一号人物。 开着这座小城唯一的,一家勉强算上三星的酒店,珊瑚酒店。 并且,还经营着这城市里最高档的饭店。 别小看这酒店。 这里出入的,都是当地的达官显贵。 就连政府的主要接待,也都放在这里。 由此可见,胡忠全的人脉非同一般。 而奇塔河人的热情,完全体现在了酒桌上。 没等到中午,胡忠全张罗的接风宴就开始了。 来的人,齐岚都很熟。 有开矿的矿长,洗煤厂的厂长,还有国矿的主要领导,以及地方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人很多,酒喝的也不少。 这些人对齐岚倒是很热情,对我只是正常的敷衍。 倒是有一个人,我挺好奇。 这人是某国矿的常务副矿长,姓崔,大家都叫他崔矿。 他四十左右岁,又高又瘦,戴着一个厚厚的茶色眼镜。 齐岚悄声给我介绍说,崔矿是某双一流大学毕业,当年数学满分。 他也是奇塔河国矿中,最年轻的副矿长。 据说,很快就能扶正。 而他之所以引起我的注意。 一个是这人对打火机,似乎有种独特的癖好。 在酒桌上,我就见他拿出不少于,三个不一样的响铜打火机。 每次点烟,打火机都会传出“铛铛”的清脆响声。 再有一个,这人是高度近视。 他摘下眼镜时,整个眼睛,已经完全变形。 旁边的人和他开玩笑,拿走他的眼镜。 他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用手一点点的摸索。 这酒局一直持续到傍晚六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