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人都曾和我说过。 在哈北,有“一邹二齐三凤美”之说。 一邹二齐指的是邹家和齐家。 但凤美,指的是谁,我却并不知道。 陈永洪见我疑惑,马上解释说: “凤美是个人名,这人叫秦凤美。据我所知,她是哈北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入选千门摘星榜的女人。她千术高明,但思想古板,思维老旧,脾气很差。虽然她有很多缺点,但她却生了一个天资过人,又潇洒帅气的儿子……” 说着,陈永洪停顿了下,嘟囔一句。 “我好像跑题了!我要说的是,邹家二老板怀疑你是凤美的人,结果一打听,你和凤美什么关系都没有。并且,你好像也没什么背景。所以,就要动手搞你了。当然,这也包括邹家大嫂。黄泽的事,你摆了他们夫妻一道。这口气,她肯定是咽不下去的。所以,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接你去站官屯儿,避避风头再说!” 我抽着烟,一言不发。 其实从我踏入哈北蓝道的那天起,我就知道。 只要想在蓝道扬名立万,三年成爷。 邹家这道关,我是必须要过的。 至于能不能过得去。 就看我的能耐如何了。 一旁的老黑,愤然说道: “敲疯坤牙的人是我,让那个二老板来找我吧!” 陈永洪呵呵一笑,摇了摇头。 “你真以为二老板是为了疯坤,才要搞六哥的?邹家十二间赌场,二老板独占十一间。疯坤只是帮他打理其中一间。说白了,疯坤就是二老板手下的一条狗。像疯坤这种狗,二老板养了很多。他在意的,是他的面子。搞了疯坤,就等于打了二老板的脸!” 这一点陈永洪不说,我也是清楚的。 但我还是摇了摇头,说道: “永洪,谢你的好意。但站官屯儿我就不去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要搞我,就让他们来吧!” 我说的都是实话。 既然这一关,我必须要闯。 那就不如,大大方方的面对。 成王败寇。 是输是赢,得上了赌桌,才能知道。 见我不走,陈永洪马上又说: “其实,也不是没别的办法。有一个人,或许能帮你把事情平息……” “谁?” “老吴头儿!” 我不由一怔。 但马上想起。 上次老吴头儿在邹晓娴的场子里出千。 后来他曾和邹家老爷子通过电话。 邹家老爷子,似乎挺给他面子。 但我还是没同意。 我和老吴头儿非亲非故。 他教我飞牌,弹骰子。 又让陈永清送我钢牌,对我已经不错了。 这种江湖烂事,何必把他牵扯进来。 想了下,我又问陈永洪: “永洪,你这么了解哈北,对齐家,你了解多少?” “知道个大概,齐家也是以赌起家。老爷子齐康健有一儿一女。女的是老大,已经结婚生子,不参与齐家的赌场生意。老二叫齐成桥,比我大一岁。现在齐家旗下八家赌场,都由他打理!” “齐家和邹家的关系怎么样?” 我又问。 陈永洪立刻说道: “这你算是问对人了。自古以来,老大和老二就没有好的。邹家和齐家,以前也是明争暗斗了好多年。据说当年,大规模械斗了好多次,据说都动了喷子。其实最开始,齐家是占上风的。但后来,邹家在奉天拉来外援,才把局势扭转。后来打来打去,双方的场子都开不下去了。最后为了利益,双方坐下来谈判。齐家也忍气吞声,把一些好地界,让给了邹家。但这么多年,齐家人根本就不服邹家……” 陈永洪说着,忽然抬头看了我一眼,马上追问: “六哥,你不会是利用齐家,来解邹家之围吧?” 我慢慢摇了摇头。 “还不好说。不过我今晚,要和九指天残赌一局!” “九指天残?和他赌什么?再说了,他也不会理你啊。他是邹老爷子身边的红人!你想见他,也见不到啊!” 我笑了下。 “放心,他会和我赌的!好了,谢你了,永洪。我们该回去了!” 我并没和陈永洪说我的计划。 当然,这并非不信任。 而是我的计划,也只是个雏形而
已。 和陈永洪说完,我便起身要走。 陈永洪却马上拦住我说: “等下,六哥。在站官屯儿时,我就说了。以后你是我大哥。你现在有难,我不能不管。等我回去和我哥说一声,我就回来陪你一起闯这关。不就邹家吗?怕他个蛋!你们三也别走了,最近就住这里。放心,这房子是我的。就算邹家人知道你在这里。他们也不敢闯进来抓人的……” 邹家人不敢? 我奇怪的看了陈永洪一眼。 虽没多问。 但心里已经隐隐猜到,他是谁了。 我也决定,暂时先住这里。 除了我个人的安全外,我还要考虑小朵和老黑。 陈永洪把钥匙留给了我,他便开车回了站官屯儿。 我又让老黑陪小朵回去,把她易容的工具取过来。 两人一走,我掏出手机。 给火车上遇到的那个乞丐荒子,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通,对面就传来荒子的声音: “初老板,您安好。早就想给您打电话,可怕您嫌弃我一个臭要饭的,就没敢联系您……” “说话方便吗?” 我也没废话,直接问他。 “方便,太方便了。您有什么吩咐,直说就行!” “你想当丐头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在火车上,荒子把我当成金主,曾和我说起过这事。 一听我问这个,荒子立刻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初老板,不怕您笑话。我现在手里人手倒是有,但是不太够。想把现在的罩木子挑了,还是有点难度。铁轮子上,我也和你说过,我需要金主,再买点儿人头!” “需要多少?” 听我这么问,荒子犹豫了下,才又说: “二十吧!初老板的意思,想支咱一手?” “支你可以,但我有什么好处?” 我冷静的问了一句。 荒子一听,便显得有些兴奋。 但他还是压着声音,小声说道: “只要我成了罩木子,当了这哈北的丐头。哈北丐帮上上下下千八百号兄弟,您随时差遣。荒子要是有句二话,到时候天打五雷轰!” “我凭什么信你?” 荒子的誓言,对我来说,根本没用。 跑江湖,捞偏门儿的。 没几个人有准话。 荒子想了下,马上说道: “我老家奇塔河山桃区,一儿一女,老妈五十九,老爹六十,媳妇一个。地址姓名电话身份证,全给您发去。荒子食言,您灭我全家!” “好,你要二十,我支你三十。今晚让人给你送去。记得,这事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 “得嘞!只要票子到位,不出一周,我肯定灭了这罩木子!” “好!” 放下电话。 我便开始琢磨着,今晚将如何把九指天残调出来。 这一局,他必须要和我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