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雪连忙把他的帽子给取下。
傅嘉泽的发被帽子压得有些乱,她伸手拍了拍,捋顺了他的发丝,而傅嘉泽已经脱去了裘衣。
飞鸢接了过道,“在翰林院左思右想都有些看不下去,所以就过来接你。”
心尖泛着点甜意,让林映雪的眼睛弯了起是伍夫人组织的赏雪宴,实际上是为众人介绍我的,只需要说话大方一些就好。”
“那我相信我家夫人定然是落落大方。”
相比于上次明瑞长公主的赏花宴,女孩子们说的多是一些闺阁琐事,还有如何妆容,各家的一些宅斗私事,还是今儿的赏雪宴让人舒适得多,少了女孩子之间你的是千条万绪的政事。
傅嘉泽看了一眼马车里的飞鸢,手指飞快地捏了捏她的面颊。
林映雪手一抖,把傅嘉泽的手拍了拍。
倘若是地上有缝,飞鸢恨不得直接钻入到缝隙里。此时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呼吸都放得轻柔了三分。
傅嘉泽让林映雪细细和他说赏雪宴上的事情。
回到了家里,夫妻两人见到了秦远霆。
傅菀安正揪住了秦远霆的胳膊,她欢喜地笑着,不知道为什么,夫妻两人从秦远霆的表情之中看出了一点无奈。
傅斌看着秦远霆和自己的外甥女,眉心一皱。
而秦远霆见到了干爹的表情,毅然决然地抽出了自己的胳膊。
在接下来的时间,无论是傅菀安做什么,秦远霆都是神色淡淡,秦远霆本来是与傅嘉泽、林映雪夫妻亲近不起来的,现在主动提到了自己不用在外寻找姚三小姐,他的任务正式结束。
“那还有其他锦衣卫去寻姚三小姐吗?”
秦远霆摇头:“不会再查。”
林映雪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赏雪宴之中的姚大小姐的模样,因为林映雪想着姚大小姐,吃饭的时候没什么胃口。
等到回到房间,傅嘉泽询问原因,而林映雪说了姚大小姐的到道:“现在我知道为什么要来赏雪宴了,是因为她已经知道了消息,锦衣卫不会继续寻找姚三小姐了,所以想要尽自己的一切努力找到妹妹。”
要说起来,成德帝这个帝王最受人攻讦的便是他在女色之事上过于沉迷。
他在做皇子期间,他在成亲之前喜欢流连秦楼楚馆之地,后来成亲之后,如今的皇后当时的皇子妃嫌恶这种做派。
那个时候的成德帝去的确实少了,却写出了一些赞叹青楼之女高洁的诗来。
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帝王对青楼的态度,所谓是上行下效,在成德帝登基以后,秦楼楚馆就快速地扩展起来,这青楼里的女子从哪儿来?光是犯官之女眷还有穷苦人家卖入的女子肯定是不够的,就自然而然多了许多的拐子,他们拐卖了女孩子卖到这种脏地。
根据傅嘉泽在翰林院里查到东西来看,成德帝登基十几年时间,光是京城里的秦楼楚馆就要比过去多上十倍有余,而这背后可想而知会有多少人拐子犯下的惨案。
林映
雪见着傅嘉泽在发呆,用手推了推他,“在想什么?”
“想上行下效之事。”傅嘉泽简单说了成德帝年少时候的荒唐,就带后宫不得参政吗?”林映雪一愣,“皇后是怎么做到的?”
傅嘉泽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就像是今日里的赏雪宴一样,作为后宅女子没有直接参与到政事里,也可以婉转一些地参入。再说了,确实有这样的规矩又如何?只是规矩是人定的,皇后又有个能干的弟弟,她膝下无子,只是让帝王严惩拐子之事,皇后娘娘还是有些话语权的。”
先前傅嘉泽见皇后的时候,两人尚未成亲,林映雪并不曾细问,而此时就问道:“皇后娘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傅嘉泽陷入到回忆当中,不知道为何,皇后娘娘见他的那一幕历久弥新,在他开始看之前,仿佛总是可以听到那位皇后娘娘轻声说道:“你今后好好读。”
想到了简云窈,傅嘉泽的眉眼带着淡淡的笑意,与新婚妻子说起皇后:“当时她正在看一幅画,是舅舅提醒她我来了,我快速瞧了一眼低下头,她让我再次抬起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头一个感觉就是这位深居宫中的皇后的可亲。
而傅嘉泽觉得,他的猜测是对的,皇后确实是可亲的,给了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皇后娘娘应该还有其他的一面。”傅嘉泽笑着说道,“只是我感受到的只是可亲,应该是她读读得多,格外怜惜读人。”
傅嘉泽口中的皇后正歪在软榻上,身边的宫女珍珠在给她捏头。
今日里成德帝下了圣谕,“朕要立夫人为宸妃,朕心意已决,诸位爱卿不必相劝。”
朝臣是一片混乱,而后宫也很快如此,这可是宸妃啊,一个已婚的妇人怎么就得了万岁爷的心?她们想不透,更是不知道严玑的真实身份,都想到皇后这里来打探消息。
这鸾凤宫是从未有过的热闹,吵吵嚷嚷得让简云窈觉得头疼。
她能够打发一个两个,十几二十甚至更多就不好打发了,这成德帝好色,后宫里塞得是满满当当,皇后干脆就说道:“明儿宸妃娘娘也会来请安,你们来见宸妃娘娘就是。”
因为嫔妃们不是一次性来的,皇后娘娘只能够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这些话,把这些人都打发走了,只觉得耳朵还是嗡嗡作响。
珍珠也知道皇后疲乏,她的力气很大,努力给皇后疏通经脉,让她好受一些。
鸾凤宫很快就被推开了宫门,简云窈收到了一封信,今年边境还算是安稳,简立秋已经给了万岁爷折子,今年冬天会回来过年,他现在就快到京城了。
因为路过简家老宅,老太爷和老夫人也同样思念长女,打算直接进京。
简云窈本来是随意躺着的,此时猛地做起来,珍珠看着手中的头发被吓了一跳。
而简云窈笑着摆摆手,“不碍事的,我又不疼。”
她也不梳拢头发,打算仔细看看这封信,后面还有一封父母的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