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合院:带着福地做采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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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哟
第五十八章云中君不见
裴臻贴着她唇轻叹低喃,“真如做梦一般……这竟是真,春儿……”
欢喜,着实欢喜或者有些冒失,可谁没有过情难自禁时?心心念念牵挂了那么久,原先还顾忌有素卿,虽然只是幌子,却实给不了她正室名份,不敢也不忍唐突佳人,现不同了,对于女人重要一切他都能给她,心里也一味认定了她,现又如此亲密,见她也不十分反感,心中是石头落了地,便拿额头抵着她,魇足勾起了嘴角,又看她气喘吁吁,红唇娇艳欲滴模样,心里一动,复又轻嘬一口,无赖冲她露齿一笑,臊得她面色驼红,忙捂着嘴退后了好几步。他哪里容她逃,一伸手又将她圈进怀里,低笑道,“今日且饶了,待大婚之日我再连本带利讨回来。别挣,让我抱一会子。”
毋望依言温顺靠着他,心被胀得满满,虽被这登徒子轻薄了,却又有种尘埃落定了踏实,暗想他心里是有我,对不对?否则不会冒险日夜兼程几千里,只为来看我一眼想来日后心思也无需摇摆不定了,只等他便是了。
两人缄默了一会儿,毋望又想起德沛来,百转千回琢磨了,倒看出些端倪,怎么那样巧,燕王下属会来馒头村,又那样巧瞧上沛哥儿,现细想来,竟是他从中斡旋。便道,“我弟弟可好?”
裴臻道,“有我,自然保他万无一失。再过两月我便送他到无量山我师傅那里去,学了谋断和奇门遁甲,届时天下便有第二个明月君了,不论哪方得势,掌管乾坤人定舍不得动他分毫,道好不好?”
毋望惊道,“建帝张皇榜找就是?是明月君?”
裴臻得意摇着折扇转了两圈,挺拔身姿衬着谪仙般不俗脸庞,说不俊逸风流,腆脸笑道,“瞧我可配得这个雅号?”
毋望嘀咕,这妖孽,正经时倒也皎皎如明月,普天之下除了他,怕也无人当得起这称号了。
裴臻又自了一阵子,将视线落她襦裙上,啧啧称赞道,“果然是极衬”
毋望知道他说那面禁步,不免有些不好意思。裴臻朗朗一笑,道,“可听说过岳阳璧? ”
毋望点了点头,那岳阳璧与和氏璧是齐名,皆是天下闻名贵器,相传玉质奇佳,冬日手里抚摩则通体发热,是玉中极品,往常时有所闻,只不得一见罢了。
裴臻道,“那璧是我传家之宝,如今系姑娘裙腰之上呢”
毋望吃惊不小,不由细看那玦,好是极好,只是个头并不大,怎么也不像传说中岳阳璧啊。裴臻见她生疑便道,“那么大蠢物累赘,我着人把它打磨薄了,又把尺径缩小了一半,上头雕了兰草,让姑娘时时佩戴,便如兰杜常伴左右了。”
这下毋望不得不承认臻大爷是奇才了,其糟蹋好东西能力当真是登峰造极,无人可比,好好传世奇珍竟被他磨小打薄了,只为给她压裙?她欲哭无泪,这是什么明月君,分明就是个无可救药纨绔
“也莫懊恼,它日日供盒里终也无趣,不如物其用方好,以后一代代传给闺女就是了。”说笑着看了看天色,抱憾道,“时候不早了,我送回房,若迟迟不归必要引出事端来。”说着稳稳将她抱起,几个起落已跃到后院墙外。
毋望吓得紧紧抓住他衣襟,耳边风声飒响,又隐隐听得水声,转眼已自己房中,再看他衣摆湿,方知他竟是踏水而来,亏得房里人都院子里赏月,否则岂不撞个正着又想这人真叫她刮目相看,燕脂湖大小也近二十丈,他就这么跃过来了,心下不禁惊叹好俊功夫
裴臻压低声道,“我走了,既应了,那千万等我。”又轻含了她肉嘟嘟耳垂一下,窃笑着从窗口一跃而出,消失茫茫月色中了。
毋望脸红得几乎滴出血来,这人怎么如此爱占便宜耳朵上还残留着湿湿触感,人却已不见了。捧着发烫颊,也不点灯,就着月色坐到桌前,回想今夜事仍觉得极不真实,她明明秦淮河畔看人家烧宝塔,糊里糊涂到了谢府后园,云里雾里和裴臻一通胡诌,后又不明就里回到了房里,坐这里发呆,天晓得是怎么回事那人来无影去无踪,这会子定是又颠簸马背上了,真难为他一路奔波劳累,只为这半个时辰相聚。胡乱想着,又记起他说燕王谋反事来,朵邑时他话就有玄机,她虽料了个七七八八,到底还是不肯定,没想到他真参与到那件事里去了,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只求老天保佑罢,万一不成他能身而退,保得住性命才要紧。
又愣愣坐了会子,一时头有些晕起来,莫非那桂花酒上头么,便扬声叫翠屏,外头吃喝丫头婆子忙掌了灯进来,周婆子奇道,“姑娘多早晚回来?”
毋望道,“有时候了,我从那边廊下过来,见们正热闹便没叫们。”
玉华看她脸色微红,急忙拧了帕子给她擦脸,一面道,“怎么也不支一声呢,瞧着是喝多了,收拾了躺下罢,六儿呢,怎么放姑娘一个人屋子里。”
算算时候也不短了,六儿还没回来么?毋望心里慌起来,只道,“我和她夜市上走散了,寻她不着就先回来了,都四了,怎么办?还是到二门上打发几个小子出去找罢,再去个人到二爷下处,看看二爷他们回来没有。”
一屋子人乱作一团,玉华和翠屏撩了帘子正要出去叫人,才走到月洞门前,那个失了魂魄六儿从外面一头奔进来,带着哭腔问,“姑娘可回来了?我和姑娘走散了,找了很久也找不到,怎么办啊”
玉华和翠屏互看了一眼,气她连人都看不好,便摇头道,“不曾回来,怎么伺候,竟把人丢了,这还了得”
六儿听了一屁股坐地上,放声大哭道,“姑娘丢了,我也不活了我怎么和朵邑老爷太太交待啊”一串高音响彻云霄,直把房里毋望哭了出来,六儿一见她连滚带爬抱住了她腿,嚎道,“我姑奶奶,亏得回来了,若丢了叫我怎么办”
玉华斥道,“噤声罢,嫌事儿没传到老太太那儿去么,幸好人没丢,若姑娘有个好歹,咱们都活不成了”
六儿擦了泪站起来,扶了毋望进房里,服侍着摘了头上身上首饰,一样一样收进镜匣里,又细细拿龙胆草煎汁沾了米粉膏子给她脸上手上打了一层,一面偏头不停看她,毋望被她看得发毛,颤声道,“瞧什么?”
六儿抚着下巴道,“这是怎么了,好好嘴竟肿了。”
毋望心跳刹时漏了两拍,忙搬了镜子来看,果然红红竟嘟起来了似,暗地里把那裴臻咒骂一遍,面上强做镇定,缓缓道,“想是汇宾楼吃了茄子,回来嘴便有些痒,这会子怎么成这样了。”
六儿无心道,“可是给蚊子咬了?我到翠屏那里要些草药膏子来罢,涂了明儿就好了。”
毋望差点没喷笑出来,摆了手道,“不必了,蚊子还咬嘴?当我是睡着孩子不成”
“那我去窖里敲冰去,上年还有剩下,拿布包了敷一敷罢,看明儿肿得厉害。”说着就要起身去拿,毋望忙拉住她道,“安生些罢,今儿过节,各处都下了钥,麻烦别人做什么,又叫碎嘴嫌我们事多么?再说睡一觉就好了,嚷得到处都知道,仔细明儿老太太打发了大夫来给我瞧嘴,那不是贻笑大方了么。” 嘴上说着,心里又暗笑,若明早不消肿,那裴臻就是只毒蚊子了。
“可是怪呢”六儿又凑近了看,咕哝道,“吃个茄子竟肿得这样,还破了些皮。”
毋望忙扭了头道,“什么大不了,痒了就拿牙咬了两下,可不就破皮了么,也别管我了,自己收拾了睡去罢。”说着自己端了油灯进里间去了,上了床,放下帐钩子,才躺下,翠屏进来看她,道,“姑娘还没睡呢?今儿晚上我值夜,姑娘有事就叫我罢。”
毋望嗯了一声,道,“们这就散了?”
翠屏坐到她穿沿上道,“都四了,可不散了么才刚二爷那儿时打发小厮来问姑娘可回来了,咱们几位爷急坏了,说逛着逛着就走散了,听说姑娘已经到家了直念佛呢姑娘下回还是别赶人多时候出去了,又没个知冷热人护着,万一出个什么岔子叫咱们怎么好。”
毋望自然一一应了,翠屏又道,“姑娘可困?我还有事儿和姑娘说呢”
“什么事儿?”毋望往里头缩了缩道,“上来罢。”
翠屏脱了鞋躺下,犹豫着道,“我同玉华住一个屋子,这几天总看见她吐酸水,今儿回来饭也没吃,我从前服侍过贞姨娘,她那时候怀仁哥儿就是那样,姑娘说,会不会出什么事?”
毋望听了大吃一惊,心想慎言头里就要玉华,玉华似乎也有这个意思,莫非这两人暗渡陈仓么?这可怎么好,她一个姑娘家院子里出了这样事,叫别人怎么议论呢当下没了主意,只道,“说可是真么?”
玉华道,“看着像,到底怎么样也不知道,我只告诉姑娘留意,我和玉华也是要好,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儿,望姑娘别把她往外推,好歹念主仆一场,护她周才是。”
毋望心里乱,胡乱点了点头,把诸事想了一遍,翠屏翻身睡去,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