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擦的干净不?”
半响,吴孟明开口问道!
常宇轻轻摇头:“洗都洗不干净还擦呢!这事若仅潞王一人知晓,还有后补,但又多了个卜从善……”
吴孟明想想一头冷汗,可以想象潞王一个折子上去,说自己被锦衣卫的人骗出城,劫了财……堂堂锦衣卫干了打劫藩王,大明皇帝都不敢这么干!
“要掉脑袋了么?”吴孟明顿时就瘫了:“厂公,这,这,你得救我,这事,这事你可是主谋啊!”
且!常宇给了他一个鄙视,瞧丫怂样,感情若真的被抓了,不用上刑开口就把自己给供出来啥都招了。
“哎!你们四个真是一头猪!”常宇微叹,还在来回不停踱步,他要想着如何善后,这事一旦捅出去,后果不堪。
“厂公,这已经是我们和吴大人能想出最好的办法了,那种情况若是您在您会怎样,用强?”唐破天皱着眉头问道,旁边的吴孟明双腿伸直躺在椅子上,双目无神看着屋顶。
常宇眯着眼睛,摸了摸下巴:“来硬的是找死,之前咱家只想到王府有些家丁,若冒充贼人动手,那些家丁心寒胆颤未必敢拼死反抗,还是有把握拿下,但多了卜从善的官兵,那便万万不可,来硬的便是找死了!”
“那就好咯”李铁柱低声嘟囔着,他是常宇的心腹,除他之外别人可没胆子这样。
“厂公大人会如何做?”程明抬头问道。
“本督会亮明身份……”常宇慢慢道。
啊!唐破天几人大跌眼睛,连躺尸的吴孟达也眨了下眼。
“那还说我们猪!”唐破天不服!
“但本督会把卜从善一起捎上,会杀了他灭口!”常宇冷冷一哼,“甚至连那……哼!”
唐破天几人脸色大变,看着常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位小厂公太黑了吧,为了抢劫会竟然要杀一个总兵灭口,甚至听他话中之意连潞王都要做掉。
他们哪里知道,常宇痛恨贰臣,卜从善后来降了清做了走狗,杀他不为过。
至于朱常淓老骨头一把,连哄带骗让他吃个哑巴亏,谅他也不敢声张,偷偷逃难去就是了。
只可惜,吴孟明几人新手上路,车技不佳,抢了就跑,别说善后了,自己都还能紧张的摔下马,就这点出息,哎!
“事已至此,咱们是不是死定了!”吴孟明哭丧着脸,终于有点生气了,他悔啊,干嘛就被常宇给忽悠了。
“死?不至于!”常宇轻轻摇头:“但是这笔银子咱们可私藏不得了,得用来买命了!”
“买,买,买!”吴孟明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站起身胡乱的挥手。
“这次收获如何?”常宇扭头问道
“二十多辆大车,不下百万两!”李铁柱道。
噗!常宇一个激灵,百万!骂了隔壁的,这些藩王真的有钱,随便一个都富的流油。
“快说说怎么买命……”吴孟明催促道。
常宇使劲搓了搓手,在嘴边哈了口气,心中有些乱,讲真,原本他干这一票是准备弄点私房钱,留着备用,这世道太乱,你不知道明天是什么局势,也不知道老朱家就倒台了,到那时候手里有钱才是王道。
可显然现在不行了,这事做的漏洞太大,即便朱常淓能咽下这口吃哑巴亏,崇祯那边很快也能听到风声,他那小爆脾气还不弄死常宇和吴孟明,何况一下百万家资,朱常淓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上缴!上缴所得!
崇祯这时候最需要的是什么,钱!最缺的是什么?钱!
只要给钱,啥都好办!
讲真的,他自己都有一百万个冲动想抄那些藩王的家,但现实很打脸,他不敢那么干也不能那么干,反而还要不时打肿脸充胖子赏赐一些,以示皇恩浩荡,不过明初动辄都是良田黄金,到了他这时候:玉如意一把……
他不能干不敢干的事,若有人偷偷摸摸的做了,中饱私囊他定然不饶,但若这人是替他做的呢,那他自然蒙着被子偷着乐,便宜他占了,出了事有人背锅,还有比这更嗨皮的事情么,显然木有。
“拿出五十万入国,咱家会密信皇爷此事,说是潞王捐赠,另一面你立刻派人去见潞王敲打他一番,但切记不能明说,但却让明白这银子是皇帝拿了,让他认命吧!”
常宇最终决定如此做!
“一下五十万银子入国,给那些内阁如何说辞?”吴孟明吸了下鼻子道。
且,常宇撇了撇嘴:“富户捐赠不行啊!那帮孙子只管有银子进账,哪管来路,讲真他们可比咱们黑着呢,而且表面更冠冕堂皇!”
“可是潞王那边万一搞不定呢?他若闹出风声来,那些内阁还有东林党啥的还不翻了天,恐怕皇家都受牵连,咱们还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