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皇子,一个五岁一个三岁,要战队也没那么禽兽的。
大臣中压根没有什么大波澜。而老天也像是帮司轩一样,他登基后,全国各地出的事情都是一些可控范围内的灾情。
没大事,自然也没大错。
御史们也真是憋坏了。
靠着嘴皮子吃饭的御史能甘心这么一直憋下去吗?
于是可怜的皇帝陛下就中招了。
几乎所有的御史的目光都牢牢的紧盯司轩。
皇帝高坐龙椅,百官都有纠错权。
大墨的太祖对自己的后代留下这样的遗训:有人肯说你的错,你才能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但是若是你们因为这条,被百官刻意找茬打压,压得毫无存在感。那让出皇位吧,大墨不需要压不住群臣的皇帝。
这条祖训很大程度上消弱了皇权的威严,却平衡了朝堂的某种稳定。
后继之君也不是没有在遵守祖训的同时让自己略微轻松一点的对策。
司轩不想没有人对自己说实话,更不想整天有人废话。
他所做的就是把这种劝诫的权利进行了分化,工作上的错误和得失百官在朝堂上直言,御史无权开口。君王德行上的失职由御史负责。
这个分化是在登基之处,大家在摸索新帝风格的时候雷厉风行定下的,等御史们回过神,发现自己的权利被消弱了,已经晚了。
于是现在被憋狠了的于是们,更加咬紧司轩,毕竟德行问题实在是太过于广泛了。
几乎所有的御史都可劲儿的在他身上找麻烦,找问题,找细节。
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都扩大了n倍。
折子一个个的上,加班加点,监察百官的同事,还不忘记和皇帝陛下讨论讨论,您最近吃了多少,喝了多少,用了多少,睡了多少,生了多少等等。
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为官求名求利很正常,身为御史想在皇帝面前露脸也很正常。
司轩自己拉的仇恨自然得自己来抗。
但是他必须把一批浑水摸鱼的给轰出去。
御史,这种靠得罪人,靠抓别人小辫子,靠扣罪名来自己获得成功的人,很容易走上一种极端。
那就是为了自己,不惜一切代价毁了别人。
在没有大墨的那个历史里,就有不少这样丧心病狂的官,他们以在金銮殿上撞墙荣。
因为这种死法,会让他们在仕林中有极好的名声,人们只会感叹于他们不畏强权,愿意为这个国家牺牲生命,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唤醒昏君。
只要死他们一个,子孙后代都能受用,高呼一声他们是那个血洒金銮殿的那个谁谁谁的子孙。官场上谁都要高看他们一眼。
舍不得死的还能逼着皇帝把你贬职夺官,带着这样的名声走,保证你红尘作伴潇潇洒洒几年后,皇帝就能不得已的把你招回来,来显示自己“知错能改”以及“容人之量”。
等于是给自己放了个长假,不单能享受粉丝的拥护爱戴赞美回去还能升官发财。
只要达到效果就好,谁也不会多在乎最初他们劝诫皇帝的理由是否正确合理。反正只要嘴皮子够利索,多用一张草纸那都是毁灭这个国家的罪行,那是昏庸贪婪的暴君的前兆,你不改,那我们就死给你看。
他们这种求名为利的方式直接让本来一个好好的制度,走向了另一个让人厌恶极端。
碰到叛逆期严重的皇帝,那就是一个血流成河甚至是一个王朝走向末端的开始。
如何让朝堂上保持有话要说又不会发展成谁都盼着死是皇帝的必修课。
司轩登基以来,一直为御史们说苦恼。
先帝晚年的一些心软,为了自己名声的一些过度的册封和嘉奖,已经让御史们的心开始养偏了。
哪怕司轩费力把御史们的权利进行了分化和变更,依旧只能制压一时。
人的胃口一旦养大了,就能难节食。
人的心一旦养大了,就很难清醒了。
他很想给那些老臣一个机会,可是……他们的手还是越伸越长,甚至,已经开始不择手段,损人利己了。
在事情还没发展成气候之前,革故鼎新,去腐生肌是必须的做的事情了。
平时就锁定了不少人,一次次的事件都列在司轩自己做的表格里。每个上表格的人,后面都是长长的名单。
恐怕那些御史自己都不知道,他们的这些小动作,一直被司轩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