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时空的过往,只剩下依稀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我在这个时代已经生活了五十多年,这段时光足够长的让我忘记。我是来自另一个时空和时代的过客。
这五十多年来生了太多的事情,也经历了许多各种各种的风浪和变故。但是我和皇帝小白的那点君臣名分,却是在世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在权势诡谲的朝堂中,几经风雨甚至是剑拔弩张的微妙局势,而被脆弱的维持下来。
直到十五年前,他退位成为太上皇,我也卸下来最后一个兼任职事宣告退休,十年前,我将大部分头衔、职权和封国。分别让给了小丫头的长子和阿蛮的次子,真正实现了混吃等死的毕生志愿。
他们现在已经分别是岭西的大夏国和位于安南都护府的南海郡国,的二代主君,各有一帮家臣和兄弟姐妹的亲缘,分封在他们管领的名下,继续这经营和拓殖的大业。
留在京中和其他女眷一起继续侍奉我的,则是继承了我大多数职事和人脉的嫡长子蓬莱。他也是当朝的宗正少卿,骠骑大将军,太子少师,作为众多海外、域外藩国诸侯的标杆和精神领袖的存在。
金银器皿反射出来的容貌,却是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白如雪。面貌依稀,岁月似乎没有在我身上留下多少痕迹。
只是运动起来越来越容易喘气,也容易在中午时光打瞌睡。但是相对于牙齿已经掉的七七八八,说话像漏气的皮球一样的皇帝小白,却又是另一种生活方式的典范。
从某种程度上说,作为一代天子,获得太久对儿孙一种折磨。要知道小白最年长的一个孙子,鬓角已经出现了白。
起码我在面对那些穿着暴露诱惑的宫人舞姬的时候,居然还能硬的起来,在闲暇时光,还能继续享受年轻女孩新鲜**上的青春。
这种影响,甚至也多少间接的体现在我的女人身上,站在女眷内朝的班序里,腰肢依旧挺拔,肤依旧润泽有光的她们,显得尤为明显。
这些年我的女人和儿女的数量加起来,已经突破了百位,小丫头所出的老七瀛洲,甚至都已经按照早婚早育的时代传统,抱上了孙子。
给一群不知道多少代的宗亲子弟红包的小丫头,似忽有所感,转过来露齿一笑,却将我笑回了那个蹲伏在草中灰头土脸,抱着我大腿喊哥哥的初逢岁月。
“德玛西亚”
我突然轻念了一声,记忆就凝结在了这个静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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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这只是一个胡思乱想的梦而已,我松个口气,在沙堆埋的太久了,都身体和思维都有些迟钝了。
我叫喊着离我最近的女人,她们笑嘻嘻的将我七手八脚的拉了出来,。
沙滩,椰树,还有明媚的阳光和空气,可惜不是在四季如春的海南,也不是在常年气候温宜舒适的登州,远处石砌灯塔和望楼的迥异风格,昭示我如今着身在异国的事实和风情。
如今我正在在岭西治内的波斯湾沿岸行宫渡假。作为新兴唐人王朝的开国之君,我直接统治这篇光大的地域,已经过了十七个年头。
而在这些岁月里,作为唐人政权统治下的疆域,又拓展了不少,主要是通过海6联合的武力投放,在地中海上,在非洲大6,在里海和黑海流域,在高加索山脉以南,都取得了不小的进展。
在亚洲以外的其他大6,又有若干个城邦和分封领地,被建立起来。还通过海6,间接遥控着南海都督府和天竺诸藩的事务,现在回忆起来。
协助惠妃和太子有惊无险的度过,皇帝小白病重引的政治危机,那段惊心动魄的日子,似乎是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作了专权五年的独相,压制了传统勋贵阶层和山东士族的再度崛起,见证了复兴时代的伟大辉煌和成就之后,对官场规则的窒锢和勾心斗角,忍无可忍的我再次动了兼带**清算的,名为党同伐异的清场大奥义。
顺理成章的在一片哀鸿遍野中被恭送出局,辞别了来自朝中的最后一次象征性的慰留。背着当代周公和伊尹之间,毁誉参半的名声,踏上了举家西去就藩的道路,永远告别了权力中枢。
作为临走的代价的赠礼,我最后一次假公济私,顺手带走了京师两学诸校,前后五届一大半生员的预约。还有来自太医署、军医局、将做、军器、少府诸局坊,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的工匠和其他技术人员。
尽管如此。我还是通过国内留下代理人、利益阶层,以及安西都护府到河陇之间,略微延迟的传讯线路,继续关注着国内的风云变化和沉浮起伏,然后用商业和其他手段,继续获得我建设这个国家所需要的主体人口和各种资源。
接纳来自国内的破产百姓,或是不得志的失意人群,乃至因为政治斗争而被流放的官宦后裔。对我来说,就算哪怕来的是一头猪。在岭西也有它挥作用的地方。
各种关于泰兴革新的事业,仍旧被推动下去,只是结果不尽相同,有些遭到旧有体制的反扑和抵制,而有所倒退,有些则乘着新旧事物交替的间隙,在大多是既得利益阶层。没有充分认识到之前,就已经成为微举足轻重的新生力量。
这一切无论成就与否,也让作为中兴帝王的皇帝小白,声望和权威,都达到了一个顶点,以群臣劝进尊号。变更年号为“元佑”,以资纪念。
有我这个先例,以李光弼为的一批乾元勋臣,相继外出就藩的消息,就不是那么让人惊奇了,只是没有能想我打下这么大一块地盘,只能在传统以上的九州之外的边角地区。获得一块形同小姓诸侯的世袭采邑而已。
这样朝中最后一点妨碍天子鼎新革易的因素和势力,也似乎消失了。
然后在十年前,作为功过光武,雄迈两汉的一代中兴帝王,皇帝小白再次因为积劳成疾无病不起,在洛阳大内崇年殿中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朝中大臣以最快的效率拥立太子适。
定年号永嘉;尊沈太后、独孤太后两宫;议先帝庙号为“光”,取“能绍前业、居上能谦、功烈耿著”之意。
并火达成追认梁氏一族在岭西自立的既成事实,赐七锡舆册诸宝,加国号夏,派内常侍姚恩、叶孟言为押宝使,往西行。
就是不希望我能够,以回到国内奔丧为名,而对局势进行干涉,或者说,有人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消除我在国内留下的烙印和政治影响。
只是我一手创立的龙武军集团,是如此的威赫与强势,以至于哪怕换了领头人之后,他们也只能采取如此荫蔽而曲线迂回的方式,来抵消和抹除我所留下的痕迹。
但不管怎么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现如今我可以自豪的说,我名下掌握的疆域和统治权,除了欧洲部分外,已经不会比历史上全盛时期的奥斯曼帝国,差上多少。在对统治地区的控制力和社会生产的活力上,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作为尚且处于上升时期的开国之主,我得以进行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为基调的,各种局部模版的社会实验,然后获取我想要的部分。并且在毫无顾虑和牵制的情况下,兴建起成百上千的唐式学校,调集大量的资源全力投入到,我所认定科技树的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