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院子,周五奇怪地看了眼躺在一边的破院门。
然后又看到蹲在草房门口的梁女,衣衫不整,双手捂住了肚子,脸色惨白。
“这是咋了?看你那模样是被人抢了吗?”
梁女不说话,只是哀怨地看了周五一眼。
周五感觉到了她的异常,四下扫了一眼。
拴在院子一角的牛不见了,院子里乱七八糟的脚印和扔了一地的破衣服。
“真被抢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梁女点点头,话没说出来,嘴唇瘪了瘪,眼泪先淌了一脸。
狗爪子见状扑到梁女怀里,用又黑又瘦的小爪子给他娘抹眼泪。
周五叹口气,本以为到了自己家就会安全些,谁知道这里也能遭人欺负。
他没再追问,转身里里外外转了两圈。
从地上杂沓的脚印,还有屋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能大体判断出发生了些什么。
看来这梁女也被人欺负得很惨。
周五绕回梁女的跟前,见她情绪稍微稳定了些。
“几个人?”
“五个汉子。”
“又是五个?”
周五惊叹。
梁女瞬间反应过来,无力地白了他一眼。
“领头的那个络腮胡子没进来弄俺。”
周五面色平静,心里的火却越来越大。
虽然梁女原来有五个老公,但那是她自己的选择,现在跟着自己,也跟那个聋哑老头一样,算是家人吧。
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一个村庄的人,竟然也能发生如此狗血的事情?
独孤青萍一再提醒自己,要以忍为主,只要能忍受得住,便算成功。
却原来,能忍受得住,如此困难!
他不禁伸出手,轻轻抚摸了几下梁女的头,以示安慰。
梁女受宠若惊,内心小鹿乱撞,就算被几个汉子摁在地上摩擦,也没有此刻的心潮起伏。
这个男人不但没有杀死她,还默然收留了她。
不但没有打骂,而且还如此温情对待自己。
被周五抓了来,自己就算是个奴隶的身份,打着带儿子给人当一辈子贱奴的心思。
刚刚收住的眼泪,再次狂涌而出。
要不是觉得身份有别,她很想抱住了周五,痛哭一番。
络腮胡子姓周名由,是邑有司周仲源的远房侄子,本就是村里的泼皮,得了周仲源的支持,带一帮子闲汉,整天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今天做下这事儿,也是得周仲源的授意,前去周五家催要税赋钱。
听了自己侄子的报告,周仲源也没当个事儿,既然抢干净了周五的家底,再没啥油水可榨。
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入夜,周五烤了几条鱼,三个人吃了个饱。
周五自己住了东边的屋子,梁女带儿子住西头的屋子。
夜色沉静,偶有几声狗吠传来。
一条黑影,悄悄从屋子里穿窗而去。
周五早已熟悉了这黑色。
他顺着牛蹄子踏出的痕迹,时走时伏,仔细辨认着往前行进。
一直来到一所院门前。
他翻身进了院子,有一只大狗,低声咆哮着扑了过来。
周五往下一蹲,双手抓住了凌空扑击的大狗脖子。
两只手一用力,大狗立刻哑了,身体挣扎了几下,晕了过去。
周五用力嗅了嗅,然后来到院子的草棚里,看到了自己家的那头瘦牛,正悠然地磨着嘴里的食物。
然后,转身走到三间正房门前,破柴刀插进门缝里,轻轻挑开了门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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