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凌琼音赶到墨香堂时,鹤庆已经带着府中太医先一步赶到了。
红檀被几个婆子从丫鬟房抬到了主屋,一放到椅子上,整个人便无力地歪到一边,好似失去了清醒,须得一人扶着才不至于掉下去。
太医在一旁把脉,晏北宸在轮椅上端坐着,苏芷君站在轮椅边,忧心地看着红檀。
凌琼音一出现,苏芷君便立马红着眼眶看向晏北宸道:“我去晚宴的时候,红檀还好好的,那么短的时间,绝不可能是生病,她今日吃喝都跟乌兰一样,唯有用的药……”
“听说那位医师是凌氏的娘家兄长……”
凌琼音匆匆赶来,气都没有喘匀,听见苏芷君将矛头往郭菘蓝身上引,忙反驳道:“我娘家兄长是医师,不是毒师,只会治病救人,不会下毒害人,还请苏小姐谨言慎行!”
苏芷君看向凌琼音,稍稍有些诧异。
方才在宴会上,她父亲几番羞辱,她都不曾翻脸,这回却急了。
看来,娘家人是她的软肋。
有软肋,便知道怕。知道怕,便好办了!
晏北宸的目光却落在太医身上,他信得过郭菘蓝的技术的,不相信这太医能诊断出什么来!
“是中毒吗?”晏北宸问。
太医起身,到晏北宸跟前道:“老朽瞧过了,这姑娘的脉相不像中毒,倒是更像风寒。”
“风寒?”苏芷君不肯相信,“她这瞧着都要没命了,竟然只是风寒?”
被质疑医术的太医很是不高兴,却还是恭敬地回答道:“风寒也分很多种,这位姑娘的脉相的确是风寒,昏睡只是因为高热,神识不清,并非昏迷。”
“可她白日里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风寒呢?”苏芷君急切地问。
“这导致风寒的原因很多,冷到了,累到了,急火攻心,郁结不畅,种种原因都有可能,而且这病来如山倒,往往都是一瞬间的事,有时候也未必会有先兆。”太医如此说。
苏芷君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吩咐乌兰:“将那盒药膏取来。”
乌兰不用去取,直接在红檀的腰间摸出那罐药。
“烦请太医给看看,这药是否能使人染风寒?”苏芷君说,红檀病得蹊跷,她觉得就是与这药有关系!
即便她心中清楚,这药膏她也试用过,绝不会有毒,但还是不得不赌一把,只要这药膏里有什么说不清楚的,红檀的病都要安在那位医师身上。
即便得了晏北宸的承诺,苏芷君依旧想把凌琼音玩弄于股掌之间,她想瞧见她低三下四地求自己,而不是这般理直气壮地反驳自己。
五皇子不是夸她端庄持重吗?苏芷君就想看看她家人有难时,她还能不能继续端庄持重!
“这养颜膏我日日都用,怎么会致使人风寒!”凌琼音十分不满,觉得苏芷君就是故意陷害郭菘蓝。
就连太医也说:“小姐当真是说笑了,这风寒乃是内体久虚而至,怎会是药物所致呢!”
“即便没有,你也好好检查一下这药膏吧。”晏北宸在一旁发话。
凌琼音诧异地看了一眼晏北宸,“殿下也怀疑我义兄?”
苏芷君的脸上顿时浮现得意之相,太子表哥果然还是向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