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筝趁机走到白西烈身旁。
她顾自没话找话说:“陛下,奴婢今日带着两名宫女,前来为公主侍墨。”
白西烈看都没看她一眼,只嗯了一声。
便抱着女儿,星目带笑,直接走到了桌子边坐下。
“稚儿,爹爹也陪你画一幅。”
白稚儿高兴地挥动小手:“好!爹爹,你也画一只猫叭,画个大的!”
白西烈扬眉,一口应下。
父女俩一人一根毛笔,在宣纸上挥墨。
过了一会,白西烈笔下,一只迈步雄狮,跃然纸上。
狮目直视前方,鬓毛犹如随风飘扬,威风凛凛。
血口微张,露出些许獠牙,神态肃戾,更像是一种对敌人的警示。
仿佛只要踏进它的领地,就会被它撕碎。
白稚儿的小狮子,画的更像个胖乎乎的猫猫球。
它伸着肥圆前爪,两只耳朵尖尖的,也朝着前方张大了嘴巴。
仿佛打了个哈欠一般,通体透着一股萌意。
白西烈看见,不由得朗笑出声,胸腔震荡。
“稚儿呀稚儿,你这只小猫儿,怎的哈欠连天?”
白稚儿用肉乎乎的手,指着那只猫。
“因为它在父亲旁边吖,感到很安心,所以随便睡大觉。就像窝在爹爹身边一样!”
这话让白西烈很是受用。
他大掌抱住女儿的小身子:“说的不错,只要有爹爹在,稚儿可以永远做一只偷懒打盹的小猫儿。”
全喜公公在旁边笑着奉承:“常言道,虎父无犬女,公主这是还没长大的小狮子。但依奴才看,皇上是真龙,公主殿下,就是龙女!”
白西烈抬眼,不辨喜怒地看他一眼。
才含笑说了一个字:“赏。”
全喜公公连连谢恩。
丝筝见状,不动声色地上前:“皇上,既然您和公主兴致高昂,不妨再绘一张龙行于天图?奴婢可以帮忙……”
她话都没说完。
白西烈怀里的小家伙就眨了眨纤秾的睫,说道:“爹爹的画技,跟娘亲的好像吖。”
白西烈的笔法不拘一格,看似毫无章法,却又能绘成一幅画。
粗狂中藏着细节,点睛之处,永远都在不经意的撇捺中。
女儿开口,白西烈压根就没听丝筝说话。
他轻轻颔首,提起爱妻,连眼神都更加柔和。
“是你娘亲教的。”
白稚儿眼里更为亮晶晶:“娘亲真厉害,什么都会。”
眼瞧着这父女俩,又去思念那个还没露面的女人了。
根本就没人理会她刚刚的提议。
丝筝气的牙痒痒。
接下来,白西烈更是一心都扑在白稚儿身上。
仿佛有女儿在场,皇上都看不见别人似的。
丝筝抓不到相处的机会,只得忍耐。
好不容易等到白西烈陪白稚儿用完午膳,要赶去御房批阅奏折。
临走前,白西烈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爹爹还要处理政务,辛苦稚儿等等爹爹,晚上,爹爹再来陪你玩。”
小家伙坐在床榻上,披散着头发准备午睡。
巴掌大的小脸圆圆的,乌眸乖巧:“爹爹放心叭,稚儿睡一觉,爹爹就忙完啦,若还没忙完,稚儿就睡两觉!”
白西烈笑着伸手,捏了捏女儿的小鼻尖。
离开蕊珠宫时,他交待晴眉:“好好伺候公主,寸步不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