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设的是午宴,未初一刻,便有府中太监回来报信,说是晏北宸带着客人回来了。
凌琼音便派人通知各院,随即带人到门口相迎。
刚站了一会儿,墨香堂的两位丫鬟也出来了,红鼻子的那个,鼻尖上还有明显的伤痕,瞧见凌琼音便是一脸的不满。
凌琼音瞥了她一眼,转身看向街口。
任那丫鬟再猖狂,这时候,也不敢越过凌琼音站到前面去。
可见,她今日在院内的猖狂就是故意刁难。
倒是鹤庆注意到了那丫鬟鼻尖上的伤痕,毕竟是苏家的下人,鹤庆忍不住问了一嘴,“这是怎么了?”
那丫鬟也知道鹤庆的身份,忙委屈地说:“我们随小姐远道而来,没成想刚到便挨了教训,奴婢受这点伤倒是无妨,只是打狗害得看主人,有些人怕是根本就不想给小姐面子!”
那丫鬟说话的时候目光直往凌琼音身上瞟,即使不点名道姓,鹤庆也听明白这伤与凌琼音有关。
平日里鹤庆除非得了准许便是不进内院的,如今内院女眷更多了,鹤庆自然不会踏足,亦不知晓后院发生的事情,但凭他对凌琼音的了解,凌琼音绝不会是苛待下人的人。
凌琼音不是这种人,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便不难猜透。
堂姊苏芷君想要在凌琼音面前立威可以理解,但是叫一个丫鬟来压凌琼音一头,鹤庆也觉得太过了。
凌琼音即便不是太子妃,又是南平人,但她毕竟是晏北宸的女人,也是府中的主子,怎能被一个奴才欺压。
于是鹤庆冷笑一声道:“主人如何尚且不知,但当狗便要有狗的自觉,莫要狗仗人势!”
那丫鬟愣了一下,诧异地看向鹤庆,可鹤庆毕竟是苏家三房的少爷,她一个丫鬟,不敢反驳。
鹤庆说完,便挺身站到凌琼音身旁,他还刻意地落后一个身形的距离,彰显出凌琼音在府中的地位。
凌琼音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安静地等着晏北宸的车架。
约莫又过了一刻钟,街口终于出现了车马,一排排的车马涌进北越太子府门前的空地上。
鹤庆立马快走一步,去接马车上的晏北宸,其他下人也纷纷上前,去接自家的主子,唯有凌琼音一步不动。
晏北宸被人抬上台阶,凌琼音才动了动脚步,上前朝晏北宸点了点头,然后站在晏北宸身侧,同他一起,以主人仪态迎接宾客。
马车里的贵客尽数下车,北越五皇子晏旭安走在最前面,凌琼音一对上那张脸,便愣住了!
他不就是驯虎的少年吗?
他怎么会是北越五皇子!
就在这时,晏旭安也朝凌琼音看了过来,凌琼音连忙侧开目光,企图躲开晏旭安的目光,祈祷他看不见自己。
可心中又知这想法有些自欺欺人,毕竟他辨认人靠的不是看,而是闻。
“阿音,这位便是孤的皇弟,北越五皇子。”晏北宸没有注意到凌琼音的异样,照常为她介绍。
凌琼音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再转身看向晏旭安,屈膝行礼道:“见过五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