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指着自己个儿的媳妇:“我媳妇跟您家姨太太说了两句理,就被你家下人给打了,也是人事不省,您就说咋整吧!”
见秦玉栋不吭声,赵铭粮立刻就嚎上了:“哎哟我可怜的媳妇哟,你要是死了可咋整啊?丢下我们孤儿寡母……呸呸呸!丢下我们孤儿寡夫,你叫我们咋活哟!”
“四郎哟,你更可怜,你爹赶考去了,你护着秦家少爷,让小狼崽子给扔河里了……你说你护着他干啥?你快被害死了,人老秦家不管呐……”
“够了!”秦玉栋听得太阳穴直突突,怒喝一声打断了赵铭粮的哭嚎,他转头去问管家和自家老婆,管家和安氏将整件事儿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安氏就抹泪请罪:“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拦住妹妹,妹妹她也是担心少宇……”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秦玉栋恶狠狠地扫了一眼缩在下人身后的黄氏,烦躁地对赵铭粮道:“既是小狼崽子惹的祸,你便该去找他,来找我作甚?”
赵铭粮高声道:“秦老爷,敢问您是不是跟小狼崽子分家了?”
“若是分家了,这事儿自然是找不到您头上。”
“若是没分家,那我还就只能找您!”
“不过我瞧着你们该是没分家的,不然他在村里咋就一亩田地都没有?咱们村儿的人可都知晓,你们秦家的地可是全是秦举人买的!”
他这一番话下来,秦玉栋的脸色顿时黑成了锅底,闹嚷嚷的现场瞬间安静。
秦少安的生父,秦玉明名下的的田产铺子秦玉栋早就在暗地里托人改成自己个儿的名字。
但有一部分田产铺子却是曾氏的嫁妆,曾氏的娘家人还在,秦玉栋便是花了银子,衙门里的人也不敢擅改契约。
那个时候当他得知秦玉明两口子都死了之后,就立刻将两口子留在家里的仆从全部都发卖了,里头就包括曾氏的陪房。
所以秦少安一点儿也不知道他娘还有嫁妆。
可到底这些东西的契约上不是他的名儿,秦玉栋还是心虚。
万幸的是曾氏的娘家远在京城,倒是来过两次人,都被他给糊弄了过去。
原本他可以啥也不理会,只让人将赵铭粮打出去便成了,可因着周家的事儿太大,县衙里的人被一锅端了不说,好像天子还派来了钦差……
这劲儿就这么寸!
秦玉栋除了认倒霉之外并无别的办法!
他扑过去捂住赵铭粮的嘴,可不敢让他再瞎比比。
“闭嘴!”
“你不就是想要银子么?”
“十两银子,拿了赶紧滚!”
秦玉栋是压低了声音凑在赵铭粮耳边说的,赵铭粮讥讽一笑:“十两?当我没瞧见过银子?您这是埋汰谁呢?”
说完,他指了指挺尸的陈氏:“我媳妇,您得赔十两吧?”
“得,我媳妇人糙肉贱不值钱,可我侄儿是我家秀才的心尖尖儿,他亲舅舅在县城也是有点儿能耐的人儿,也将他当成眼珠子,我记得秦老爷您跟他舅舅家还有些个来往的吧,这孩子您不赔个二十两这事儿能过得去么?”
秦玉栋:……
若不是此刻他手里没有刀,他必定会一刀捅死这王八羔子!
“你别得寸进尺!”
“哎哟……我可怜侄儿哟,秦老爷不管你哟,若换成是秦举人……”
“赔!我赔!”秦玉栋立刻松口,“别嚷嚷了!”
“三十两,老子给你三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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