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虽然师从荀子!”
赢术喝了一口老黄酒,眼中满是笑意:“但是,对于儒家,特别是荀儒的那些人而言,老师以及韩非都是叛徒!”
“若是老师与韩非还是荀儒,两尊封子,一位帝国丞相,这会让荀儒的影响力一下子大增,甚至于超过儒家各脉!”
“如今韩非已经故去,一切的仇恨与怨气都落在了老师的身上!”
“老师虽然学富五车,也能言善辩!”
“但是,这个时候,若是让老师前往,只怕是会适得其反!”
“而且,老师也是一个急性子,年纪也大了,让那些老头子上去,岂不是显得我大秦无人!”
在赢术看来,阳滋的办法,无疑是雪上加霜。
要知道,这些人从天南海北过来的儒家士子,他都应付不过来,若是再加上一个李斯,到时候,场面将会混乱。
他要论道,不是为了刺激事态的发展,而是为了安抚这些儒家士子,为秦儒的形成,奠定基础。
但凡是,这一次敢前来咸阳论道者,都是有才学之辈,这样的人,也不是那些狂生,他自然是要收拢在手中。
为秦儒的事业,添砖加瓦。
“夫人,此事父皇自然会处理,我们还是不要操心了!”这一刻,赢术朝着阳滋,道:“接回小长安一事,迟一段时间也没事!”
“有小长安在宫中,父皇也是有个伴儿!”
“妾身明白!”
这一刻,阳滋有些无奈,她也是没有想到,赢术居然也开始狡猾了起来。
不过,这也是好事。
这样一来,赢术在府中待的时间就会变长,对于她而言,是一件好事。
夜色深沉,一夜无话,只有声音。
大半个咸阳城都变黑,只有咸阳城的核心,咸阳宫以及各大官署,还是灯火通明。
特别是章台宫偏殿之中,正在批阅国考考卷。
上万人的考卷,绝非旦夕之间可以批阅完成,必将还要交叉审核,以防止出现任何的意外。
此时,扶苏的府邸也没有熄灯,房中,风灯摇曳,他正在翻看着公羊派的典籍。
这个时候的扶苏,心中的压力,比任何人都大。
毕竟,不管是始皇帝,还是赢术对于他的期望都太高了,居然想让他封子人间。
他扶苏只是芸芸众生之中的一般人。
何德何能!
无奈之下,扶摇只要彻夜翻看公羊派的典籍,他可是清楚,那些儒家士子,在辩难之时,到底是何等的凶残。
特别是,王绾与李斯等人都不会下场,这让扶苏心中多少有些没底儿。
他虽然相信赢术,但是,这件事上,正如始皇帝所言,赢术终究是从军中杀出来的武夫。
玩刀子比玩嘴皮子擅长多了。
一旦赢术忍不住,在论道之上动手,那可就是名声尽毁。
天下人士子,将不会再相信大秦,他们也不会与帝国一条心。
“君上,热汤好了!”
扶苏抬头,看了一眼内侍:“放在案头上,等一会儿,本君会喝!”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