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信刚过十六,身高已近九尺。
比刘巨矮一个头,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让刘阚都忍不住说:这两个人,还真像是一对父子。
刘信走的也是刚猛路数,使用的兵器,同样是狼牙棒。
不过和刘巨的狼牙棒相比,刘信的兵器显然要小了一号,重有百斤。这两个人比试起来,就听见乒乒乓乓的兵器碰撞声。吼声不断,巨响连连,让一旁观战的人,都感到心惊肉跳。
在刘巨手下,走五十个回合不败。
现如今,楼仓兵营之中,有‘刘氏三熊’的说法。
更有人戏言道:刘氏三熊,巨熊为最。也就是说,在所有人的眼中,刘巨的杀伤力当属第一。
当然了,人无完人。
刘巨也有一个巨大的缺陷,那就是不擅马战。不过,刘巨也不放在心上,马战不行,可咱是步战第一。
呵呵,这就足够了!
距离大婚之日还有五天,楼仓刘府门前,已张灯结彩。
刘阚带着韩信和司马喜两人,一大早就离开了府邸,前往军营视察。根据大秦律令,刘阚这个泗水都尉的名下,掌管有一校兵马。只是,老罴营和普通军队又不尽相同。按照秦朝兵制的说法,老罴营属于军中别部。这个‘别部’,就让老罴营和其他军队有了本质的不同。
普通一校,满员两千五百人。
而地方守军,也就是在两千人左右。
可老罴营如今有兵马四千,其中骑军八百,车兵一队,步兵两千五百人左右。
如此兵力,按道理说已经十分充足。可由于刘阚这泗水都尉的管辖范围,覆盖整个泗洪地区,所以在过去的两年中,楼仓军一方面发展兵员,另一方面还好不断的把兵营扩张开来。
如今,整个泗洪地区共有兵营四处。
除了楼仓大本营之外,还建设有垓下营、大泽乡营,以及睢水和唐河交汇处的取虑营。
垓下等三处兵营,各驻有兵马八百,合击两千四百人。楼仓大本营内,则留有一千六百人。
相比之下,楼仓大本营内的一千六百人,是老罴营的精锐。
有骑兵五百,兵车十乘,步军千人。其中一部分是随同刘阚在北疆征战过的老卒,其余的全部都是从刘家田庄中抽调出来的庄丁。这些人,只服从刘阚一人,分别由钟离昧灌婴和吕释之指挥。
除此之外,刘家田庄内,还有四百私兵,全都是刘阚的亲卫,由刘阚直接指挥。
兵营的建设,一切正常。
刘阚在巡查兵营的时候,特意观察了一下跟在他身边的韩信。十六岁的韩信,瞪大了眼睛,似乎对兵营中的每一件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偶尔开口,所问的问题,也很具有建设性。
这家伙,也许真的就是为了战争而生吧。
刘阚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期待。若天下真的动荡,这家伙足以为我独当一面吧。
中午,刘阚在兵营用过了午饭。
秦时的习惯,一日只有两餐。晌午一餐,傍晚一餐。
楼仓的普通百姓,大都保持着这种习惯。但是在兵营里,由于刘阚对操练的要求极为严格,所以饭食就变成了三餐。如此可以让士兵们有充沛的体力,还完成每一天艰苦的训练。
同样,这也是老罴营可以迅速满员的一个原因。
视察完了军营,刘阚和灌婴钟离昧单独交谈了一会儿,上马回城。
天气虽然还很冷,但河畔的杨柳,已经呈现出了一抹绿色。楼仓的春天,来得要比北方早上一些。四九天时,河面上有几只鸭子,正快活的戏水,让人可以感受到春的脚步已经逼近。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喜子,你在记什么?”
刘阚在马上略一回身,发现司马喜从马背上的兜囊里取出一块铺着白纸的木板,然后又拿出一根石墨笔,在白纸上飞快的写着什么。
听到刘阚的问话,司马喜抬头道:“主人刚才的诗句,颇不合韵律,然则别有滋味……贾佐史前日说,要我多留意主人的章。他非常喜欢主人所做的千字,故而要我随时背记。
主人,您刚才的句子,似乎还有后着,何不一起诵出?”
这家伙,颇有记官的样子嘛。
司马喜早年随张苍求学,后来又跟随程邈学习,可说是楼仓年轻一辈人之中的秀才。
刘阚笑道:“这可不是我做的诗,只是看到眼前的景色,有感而发……”
“那是谁的诗词?”
“这个……”
刘阚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做此诗词的人,是一千多年后的大豪苏轼苏东坡。
可你和司马喜说苏东坡,他又岂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