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看福儿。
小圆脸上一片煞白,发丝凌乱,眼角还带着泪,偏偏嘴唇又红又肿,颈子上还红了好几块。
这让他接下来斥责的话顿时消了声,他略微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下,“你没事吧?”
福儿有气无力地瞥了他一眼,真想现在就去找马嬷嬷质问,什么开始疼后来就不疼了会觉得美?这老虔婆肯定藏了坏,故意这么说的。
“你要是没事了,就回去吧,孤要、孤想歇了。”
一股气直冲福儿脑门,她都这么惨了,还没喘口气,他就撵她走,她都怀疑自己能站起来。
“动不了。”她忍着气道。
“这、这么严重?”
他犹豫地瞧了她一眼,觉得她应该没说谎,毕竟脸还白着。
沉默了几息,他又看了她一眼:“要不——孤找太医来给你看看?”
福儿忙顾不得气了:“不用!”
话说出口,她意识到自己语气太急,又有些虚弱道:“让奴婢缓一缓,歇一会儿就好了。”
过了一会儿,福儿龇牙咧嘴坐了起来。
背着身先把衣裳穿好,才摸索着要下榻。这期间卫傅一直背身坐着,耳朵却竖了起来,听着她的动静。
听着她摸摸索索穿着衣裳,听着她吸气抽气,直到她到床边要下去时,才没忍住看了她一眼。
“孤叫人送你回去?”
福儿没说话,想站起来,谁知脚下一软,幸亏她及时抓住了床柱子,才没摔倒。
卫傅被烫了似的收回半伸出的手,忙站了起来,扬声叫人。
很快就有人进来了。
“送她回去。”顿了顿,又道:“给她拿件披风。”
说话之间,卫傅一直没正眼看福儿,可小喜子多精一人啊,见这副模样就知事情肯定是成了,心里那个喜悦啊,不比自己开荤差到哪儿去。
当即让人拿了件披风来,让福儿裹好后,方让两个小太监搀着她下去了。
等人走后,他美滋滋道:“殿下,奴才服侍您沐浴?”
卫傅瞧他满脸喜色,又想起之前发生的事,一时间似怒又似喜,脸色怪异得狠。
“你高兴个什么?”
小喜子自然看出主子不是真怒,觍着脸笑道:“替殿下高兴,殿下终于……”
没等他说完,卫傅给了他一脚。
卫傅大步走进浴殿,小喜子跟在后面进来了。
“殿下其实不用难为情,这有什么啊,每个男人都有这么一遭,奴才虽不是男人,但也知道这是大好事。”
他嘿嘿笑着,笑得极为猥琐。
“你懂得倒是多!”
一个沾着水的湿帕子扔到他脸上来,卫傅板着脸背过身去,半天没说话。
小喜子也不敢多嘴了,小心翼翼侍候沐浴。
直到卫傅从水里出来,擦干了身体,又换了身清爽的寝衣。
见殿下一直剑眉紧缩,小喜子不禁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难道说那宫女方才服侍得不好?”
“是不是那大胆宫女惹着您了?奴才这就去禀了陈总管……”
卫傅一把揪住他,咬牙道:“你做什么?她没有服侍得不好。”
“那、那是?”
“她好像很疼。”
小喜子一个激灵,又见主子似乎很认真苦恼的模样,他干笑起来:“女子头一回都这样,下次就不会了。”
卫傅睨他:“你怎么知道?”
“奴才听人说的啊,难道殿下不知……”
话说到这里,小喜子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当即缩了缩颈脖,没再继续说下去。
卫傅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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