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又辣又甜的吃法,让福儿望而生畏,连连在心中暗道自己作孽,竟让他学成了这种吃法。
不过他倒是吃得挺香,估计也是真饿了。
吃完再喝一碗清火茶,福儿将车窗上的竹帘半放下来,这样既能挡住外面的视线,又能让风吹进来。
太子靠在她腿上,福儿缓缓给他打着扇子。
“孤这样像什么,若是被人看见,定要说孤荒淫。”
福儿瞅了他一眼,就听他这样的嫩脸还荒淫?
“要不我把扇子给殿下,殿下给我扇,就没人说你荒淫了?”说着,福儿就要把手中的团扇让出去。
太子怎么可能接,他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
福儿没好气地继续给他打扇子。
微风徐徐,拂过彼此的脸颊。
不一会儿,太子就睡着了,福儿也睡着了。
申时,车队突然停了下来。
问过之后,才知是到了驿站。
此时太子也睡醒了,精神抖擞下车去伴驾,福儿又等了会儿,才有人来安排她下车。
厢房已经准备好了,福儿跟太子住在一处,是一个还算宽敞的院子。
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福儿是绝对不会乱走的,她让念夏去问能不能给她这送些热水来,很快就有人把热水送来,福儿沐了个浴,总算感觉活过来了。天黑之前,太子回来了,因明天还要起早赶路,两人用罢膳就睡下了。
一夜无话。
次日,天刚亮,两人就起了。
洗漱用膳,等出门上车时,东方才泛起鱼肚白。
这一次福儿坐的是太子的车,不过上车后,太子就跟她说了,让她乖巧一点别太张扬。
太子虽没有明说为何,福儿却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其实见太子真安排自己坐他的车,福儿也有些后悔了,后悔不该为了贪凉一时肆意无忌闹着他玩。
如今他倒是答应了,她却觉得此举实在冒失。
可此时后悔已经晚了,有些事开弓就没有回头箭。太子无疑是年轻傲气、要脸面的,哪怕她明知道皇后对他管束很严,也不能当着他的面表现出来。
他都愿意顶着可能会有的责难,让她坐他的车了,头是她开的,此时她又突然说不坐了,恐怕他再纵容自己,这次也要恼。
福儿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车,还老实跟他保证自己肯定听话低调。
太子见她被吓成这样,不禁哂然:“现在知道怕了?”
福儿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怕,这不是怕给你惹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别忘了孤是太子。”
这已经是太子第二次当着福儿说这种话,不管结果如何,此时福儿只能听着,并一定要相信他。
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太子陪福儿坐了会儿车,等车队要行之际,他又上了马去前头伴驾。
福儿起先还有些战战兢兢,可太子的车实在舒服,不光不颠簸,还宽敞。
车厢和车夫所坐的横木之间,有个四尺来宽的车亭,在车上服侍的奴婢可以坐在此处。
念夏除了服侍外,是不敢进车厢的。
福儿一个人在有座又有榻的车厢里,想坐就坐,想躺就躺,简直不要太舒服。
黎皇后那自然也知道太子让个宫女上了他车的事。
迎春战战兢兢怕皇后发怒,幸好娘娘只是听着,并没有说什么。
至于太子,他时而骑马伴驾,时而回车上休息,等到快中午日头烈时,就直接回车上了。
按照他的说法,下午之前他都不用再出去。
而太子的车里确实不是福儿的能比的,日头出来后,就有人给送了冰,不光有冰,中午还有热饭可以吃,瓜果点心更是不缺。
本来福儿还担心路上吃食问题,如今倒是不担心了。
车队中午是不停的,会一直持续赶路直到下午,一般申时左右,就会到一处驿站。显然这赶路时间是经过计算的,甚至这驿站都可能是专门搭建供以宫里人前去行宫避暑之用。
如此几日下来,福儿倒没觉得受了什么罪,倒是太子被晒黑了不少。
本来福儿没发觉的,还是晚上脱了衣裳,才看出他颈子和衣裳里面的颜色不对。
她没忍住,嘲笑了他一下。
这一下可不得了,他教训了她一晚上,以至于第二天福儿根本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