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因为.......”小雪明显是受了冯兰的训斥,不敢接着说,而是下意识地望着冯兰。
“你说,没事,说错了姥爷给我做主。”冯老将军鼓励她道。
小雪这才大胆地说道:“因为,那个坟墓的碑上刻的是,抗日烈士冯子河!姥爷,那个人的名字和你一模一样!”
冯老将军的神情立刻严肃了起来,他确实参加过老罗山战役,但当地为什么要给他这个活人建一座坟墓呢?
冯羡林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气乎乎地道:“爷爷,你身体好好的,竟然有人给你建墓,我要找通海县的人,他们这是打算干什么!”
“大哥你说的对,这坏人别有用心!一定要让他们把坟墓拆了!”冯雪也激动地说道。
“你激动什么!”冯将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道:“这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不能说冯子河,就是我本人。再说即便是我,人活百岁,哪有不死的?人家提前给我建好了墓,感谢还来不及呢。小雪,你想想,除了这个坟墓,还看到了什么?”
“还有.....还有.....”小雪低头思索着,突然她抬起来来,“还看到了姥爷的钢盔!”
“什么!”冯老将军一惊,差点站了起来,“你详细说说,在哪儿看见的,什么样子?”
“在老罗山抗日纪念馆里,导游姐姐带我们看了一个钢盔,里面刻的是姥爷的名字。”
“你确定上面刻的是姥爷的名字吗?没看错?”
“没看错,是姥爷的名字,而且钢盔上面还破了......”
冯老将军激动地站了起来,“你说那个钢盔是破的?”
“嗯。”小雪肯定地点了点头。
冯老将军又坐下,打开抽屉,找出一张照片递给小雪,“你看,是不是这个钢盔?”
冯兰伸头看去,那是一个年青人,穿着军装,带着一只钢盔,不过钢盔前面裂开了一个锐角形状。
小雪看了,拼命点头,“对对,就是这个样子的。”
冯老将军猛地站了起来,“羡林!给我派车,我要去老罗山!”
冯羡林急忙道:“爷爷,你的意思是,这是主爷爷的坟墓?”
“一定是的!在老罗山上,主爷爷把他的新钢盔给了我,换下我的破钢盔,这只钢盔能重现人间,说明那里的人一定知道了主爷爷的下落!”
“可是,为什么他们在墓碑上刻的是您的名字呢?”
“可能他们无法确定主爷爷的身份,仅仅根据钢盔里面刻的名字,便当作我了......你赶快派车,我要去老罗山亲眼查看一番!”
冯兰急了,“爷爷!现在都傍晚了,您去了,景区也关门了,什么也看不见......”
“对对,再说晚上路也不好走,您要是着急,明天我给您派个车,到了通海县,我让那里的人武部长陪您去。”
“不要他陪!”冯老将军突然站起来,生气地说:“通海县人武部长,就是那个上门送面条的人吧?我最讨厌这种搞不正之风的人,我不要见他!”
冯兰也说道:“就是,这个人真搞笑,还非说咱妈喜欢吃面条,咱妈可是一口面条不吃。爷爷,我哥走不开,明天我陪你去。”
冯老将军又在房里走了几步,把情绪稳定下来,叹了口气道:“几十年了,我一直在查找你主爷爷的下落,当时老罗山战役结束后,只找到了四十具遗体,怎么也找不到你主叔叔。有人说他叛逃了,结果连个烈士也没评上......”
此时,通海县委会议室,正在召开常委会。
“下一个议题,民政局汇报一下市政协转来的一份提案建议情况。”
民政局长丁山汇报道:“一周前,市政协转来一份副主任刘保陆发起的提案,建议对我县红色旅游基地要严格甄别,防止假的红色景点出现。刘副主任指出,他们在参加老罗山红色旅游基地时,发现有一座抗日烈士墓,上面刻的是冯子河的名字,讲解员说这个冯子河是八路军清河支队一名战士,在老罗山阻击战中牺牲。但政协委员经过详细调研发现,老罗山阻击战中,共牺牲八路军战士四十名,这四十名烈士有名有姓,全部安葬在海西市革命烈士陵园内。海西市史志和海西市抗战纪念史也均记明,此次战役牺牲四十人,并不是四十一人。”
“因此,这个冯子河来历不明,死亡情况不明,并且没有经过省民政厅的批准,不能称之为烈士。为了避免被人用来大作章,建议我县立即拆除假烈士墓,并且对这种毫无原则地消费烈士的行为进行严肃处理,追究有关责任人的责任。”
张江明把脸转向林辰,“林辰,这件事你们如何解释?”
林辰道:“张记,各位领导,我们到北海省抗战纪念馆进行了考察,在那里,有诸多记录都表明,老罗山抗战时,牺牲的是四十一人,只不过这第四十一个人没有记明姓名罢了。”
“这个烈士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林辰把在鬼见愁下发现烈士遗体的情况讲了一遍。常委们听了,窃窃私语。
“只凭一只钢盔就确认为烈士,有些轻率了。”
“确实,这钢盔也可能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