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芙闻言一下泄了气,接着又叽里咕噜地骂了晏姨娘几句,无非是那些故作清高、装模作样的词汇,听得纪言蹊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没证据我们便找证据,若晏姨娘真干了这般的蠢事,还愁找不着证据?”
没想到一向少言的纪言柔倒说出了句像样的话来,激励得让纪言芙都精神了许多。
“七妹妹说得没错!找证据!”
见纪言柔难得有了自己的见解而不是一味顺从人言,纪言蹊是高兴的,可高兴之余又总觉得这件事儿没那么简单。
毕竟以晏姨娘向来谨慎的态度,绝不可能如此大张旗鼓地将自己的七寸摆到人前来。
但一时间她却也找不到关键所在,心里难免有些苦闷。
姐妹几个说罢正事,夜色也已深了,相互道了个别便各自回了屋里睡觉。
此刻的齐王府里,齐云澈从回来一直坐到现在,茶都喝了两壶了,愣是半点睡意都没有。
齐云澈其实极少歇在王府,皇后膝下就他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恨不得日日都来探望,住在外面着实不便,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是歇在宫里的。
左右他孤身一人,王府宅邸大,住起来也孤独。
澄明在添第三壶茶时好声好气地哄他,“爷,要不您早些休息吧?”
“睡不着。”
澄明瞧了眼周围一圈站得笔直的婢女们,撇撇嘴,心想您这自己感情受挫了,也不能拉着大家陪你受这份儿罪不是?
话到嘴边澄明还是没敢说,而是转了个弯儿问:
“您到底喜欢她什么呀?就言蹊姑娘。”
澄明的这个问题齐云澈想了许久,就连他自己也不晓得答案。
若说容貌,纪言蹊生得娇蛮可爱、清秀有加,可这天下如此之大,他又生长在宫中,何等的绝世美人没见过呢?
若说脾气,纪言蹊方开始同他认识的时候还有过些好脸色,后面不知怎的严守闺阁礼仪,叫他半分亲近不得。但素日里偶尔透露出的那些迷糊他倒是记得极为清楚,比她刻意为之的那副面貌要可爱许多。
若说家世学问,纪言蹊更是不用提了,纪家不过一介五品官员,在这天子脚下根本就不够瞧。学问方面诗词倒是马马虎虎,可其他再深奥些的学科她就是一团浆糊了。
但齐云澈喜欢纪言蹊那双眼睛,饶是这天下再大,他也没再见过第二双那般干净的眼睛。
纯净如那圣山之巅的一捧白雪,不染纤尘,水晶般的通透明媚,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
思及于此,齐云澈竟是忽而笑了,然后他说:“情不知起,一往而深。”
澄明猝不及防的给酸得牙疼,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那人一本正经的训斥起了自己。
“还有,你这人好不知礼,怎可直呼人家姑娘的闺名?”
你自己不也一口一个的“五妹妹”喊得亲热吗?怎的到我这儿就是不知礼数了?澄明一口气憋在心里,却不敢反抗,只能附和到:
“是奴才失言,实在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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