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生活短语

第25章 汪湶洆

星期四,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了让湳市陷入一片汪洋之中。大雨下了整整的一天一夜,时大时小,时断时续。瓢泼大雨敲打着各式各样,高高低低的房顶和大大小小的玻璃窗。平顶,尖顶的屋顶承受着暴雨的击打和冲刷。有年长日久的屋顶上已经承受不起,屋外大下,屋里小下。屋里地上,床上,高高低低的家具上,放着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锅碗瓢盆,接着上面滴落的雨水。

外面天空低沉,好似天河决了堤,雨水不管不顾地倾泻到大地上,大地像一叶的小舟,漂浮在一片汪洋之中。不时刮过一阵疾风,送来阵阵寒凉。河道里,阴沟里的水都漫了出来,哗哗流淌,灌满了人畜皆无的街道上的。各家各户的房丁海绵似的吸足了雨水,到处都是水淋淋,湿漉漉的。

安静收拾好包,走到游廊下张望着,雨还是没有停,不过渐渐地渐小,好像想停了。安静穿好雨衣,雨鞋,跟着爷爷去学校上学。一路上,石板路、水泥路、柏油路,到处都是大大小小,深深浅浅,形状各异的水洼和水坑。安静小心地避开,不像前面的那个男孩子,因为穿了雨鞋,或者是只是为了踩水玩,故意往水坑里走,见四周无人,还会在水坑里蹦一蹦,跳一跳。看到水花四溅,开心地大笑着。

祖孙俩极为默契地摇摇头,安静:果然,熊孩子的想法与众不同……安振泉:还是我家安静好,知道爱惜衣服和身体……看着玩性大发的熊孩子,都要迟到了,还不抓紧走,还在这里踩踩踩,蹦蹦蹦,没看见我的乖孙女眉头皱起来了……一向爱为孙女排忧解难的安振泉,屏息提气,集于丹田,大声一咳。

玩得起劲的熊孩子,被安振泉洪亮的一咳,吓得一哆嗦,赶紧扭头看了看吓他一跳的人,“黑脸爷爷”紧皱着眉头,颇为严肃地盯着自己,伸出手腕,用手指指手表,熊孩子一下子就想起来,再不走上学非得迟到不可,要是被查纪律的同学逮到,又要被老师尅了,赶紧扭头跑了。

安静算是离学校近的,又特意早出来一会儿,按时到了学校。安振泉一再嘱咐,放学要是雨下大了,不要急着回家,等雨小了,停了再走。在传达室门口的曹爷爷,“振泉啊,你放心地回去吧,要真是放学那会儿下大了,你也不用过来接安静,让她跟着我吃就成。”“哟,那感情好,曹叔,那就麻烦您了,过两天我给您送瓶好酒来……”“看你,只不过一顿饭,还不一定吃得上呐,就送酒,平时我少吃你们家东西啦,就不让我还还人情……”

“啊哟,曹叔我可没这意思,过几天不就是中秋节了,凭您和我爸是战友,这酒就送得。叔,您忙,我回了。”安静先在传达室帮曹爷爷分好报纸,这才去班里开门。同学们陆陆续续地到了,上课铃响了,还有几个家远的同学没来。早自习还没到,同学们凑在一起,说着下雨的事儿,有的同学家里进了水,有的家里的屋顶漏水了。

雨是在上第三节体育课时,停的。大家都在教室里,听高老师讲怎么打篮球和与篮球有关的趣闻轶事。讲穆铁柱、胡卫东、纪敏尚、郭士强,讲田惠、方凤娣,这时的方凤娣风华正茂,只有安静知道未来的“篮球巨星”姚明会在她的腹中孕育出来。

在第四节语课,讲课前,匡老师知道有的同学家里进了水,就让同学们互帮互助,利用周六周日的时间,去同学们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放学的时候,风收雨歇,太阳高高挂在天上,回家路上,大家都有一种待在澡堂里的感觉。

吃过午饭,安静与约好的几个同学,也不等到周六周日,下午就去同学家里帮忙。由于她,家里进水漏雨的居民比较多的家里的人,都去左邻右舍,同事朋友家里帮忙去了。家里人不放心安静去很远的同学家,就让虎妞和祥子跟着。

虎妞大家都知道,祥子又是谁。告诉大家,祥子是虎妞的“丈夫”,同是藏獒的警犬。虎妞的“丈夫”已经退役,现在和虎妞在一起,都在安家,在太爷爷的院子里。虎妞和祥子,先后来到军犬训练中心,在训练中心它俩就爱待在一起玩耍,一起学习。训练员选犬的时候,还不等人行动,虎妞自己就找上了训练员,还给他一个“下马威”——扑倒。

训练员也不是吃素的,三两下就把虎妞给降服了,与它形影不离的祥子,见虎妞找了自己信任的训导员,自己上前找了虎妞训导员的同事,这样它们又能在一起生活呢。鉴于虎妞是狗辈中的女孩子,又挺“虎”的,训导员看过老舍先生的《骆驼祥子》,就有了虎妞这个犬名,有了虎妞,虎妞又有相中的“男朋友”,它男朋友的名字,自然而然就有了“祥子”。

安静一人两犬沿着护城河边走,护城河里干旱,只有薄薄的一层水,可河里的水生植物生命力顽强,长得足足有两米多高。昨天的大雨,让它们匍匐在河底,此时,风停雨歇,太阳高照。它们又直立起自己的身姿,在微风中摇曳。安静不由得暗自称赞,它们的生命力是如此地顽强。

安静又想起迪莉娅·欧斯的《蝲蛄吟唱的地方》:……排干湿地的水会导致数英里土地干涸,动植物将和水一起消失。一些种子可以在干涸的土壤里休眠几十年,等待着,当水终于再度回来时,它们冲破土层,舒展脸庞。

安静来到同学们约好的集合地点,同学们都一拥而上,围在虎妞和祥子身边,战功赫赫的虎妞和祥子,很无奈,被这么多的小毛孩子围着,上下其手,又拥又抱的,比它们的孩子还让人家不!让狗嫌弃,哎!没办法,一帮孩子,到了它们自己这个年龄,按人的年龄来算,可以做他们的太太爷爷呐……

安静他们来到贾媛媛家里,就看见沙发,矮柜都“爬高”了,有些在桌子上,有些在高脚床上。地上还有淤泥除去的痕迹,墙上也有明显的水迹,一湿一干,泾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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