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
一行丫头嘤嘤哭着,看起来非常可怜。
老夫人气得胸口疼,对赵妈妈连连道:“我就说不让回来,不让回来,你瞧瞧这一回来就是为了来气我的,我上辈到底是欠了她什么债。”
赵妈妈叹了口气:“不也是侯爷说三姑娘要说亲了,更何况府里这几个姑娘都要说亲,没有个当家主母领着,怎么好出去与人交际。”
老夫人也知道这个理儿,她抹着老泪:“好不容易过了几年舒坦日子,老二眼见也出息了,又把这个丧门星弄回来给我添堵,我上辈子到底欠谁了了!”
她越哭越觉得自己委屈,一旁丫鬟婆子见老夫人这么哭,赶忙上前又是劝又是哄的才歇下。
“老二回来了,让他来荣安堂一趟。”
这是又准备找儿子诉苦了,可要是有用沈奕瑶几人也不会回来了。
……
出了荣安堂大门,陈氏和薛氏便一一与沈奕瑶告别了,薛氏笑着说今日弟妹要安顿,明日去锦瑟院拜访,沈奕瑶也没拒绝。
三年来,薛氏一直没断过往汤泉庄子示好,就算是个石头也被捂热了。
回锦瑟院的路上,沈奕瑶说道:“阿嫣,你不用为了娘与你祖母针锋相对。”
“我不是为了你。”
知道女儿又嘴硬了,沈奕瑶表情软软的道:“她就算针对娘,娘也不会吃亏的。”
严嫣才不信呢,她娘历来就是个软性子,被人欺负死了,也只会笑着说没事,可她看不下去。想是这么想,话说出口却变了音儿,呛人的很。
“她不叫起,你就蹲着?她让丫头怠慢,你就受着?光忍着有什么用,到了现在你还想忍一时风平浪静,我告诉你从咱们回来这一刻起,就不可能会风平浪静!”
她也没去看沈奕瑶的脸色,僵着声音:“凝香阁那边还有事没安排,我先走了。”
严陌瞄了一眼姐姐气冲冲的背影,又瞅瞅沈奕瑶:“娘,我也去看屋子理收拾好没。”
沈奕瑶叹着气,挥挥手。
等两人走后,翠巧才说了一句:“夫人,三姑娘说的没错。可不能性子太好,会被欺负的。”
沈奕瑶面色犹豫,“唉,我不是,我只是想可以换一种方式解决。”
“夫人,奴婢说一句不当说的话,这老夫人明摆着就是想为难您,又何必如了她的愿,这会儿可不如同之前,一忍下去就要忍一辈子。”
沈奕瑶哑口无言,想了想确实如此,看来她也得换个思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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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霆本来喝得昏昏沉沉,出来冷风一吹,酒便醒了大半。
想着之前的场景,他还有一种几欲作呕的感觉。
男子风流些没什么不好的,哪个男人不好美色。可换成男风,严霆便觉得有些接受不了了。可许向荣好这口儿,他又怎么好说,只能装作视而不见。
一路打马回威远侯府,夜里大街上有宵禁,碰到有官差巡逻,也没人拦他们这一队。回到府里,严霆想着今日是沈奕瑶回来的第一日,他多少也是要给她些体面的,便去了锦瑟院。
谁知锦瑟院不光熄了灯,院门也插上了。
这种情况要是换几年前是不可能发生的,哪怕他回来再晚,都给他留有一道门。严霆本就喝了酒,这会儿热血沸腾的,便借着酒劲儿踹了院门两下。
也没人给他开门,倒是隔着门有个婆子颤抖着声音说,夫人已经歇下了,有交代若是侯爷回来,可以去两位姨娘那里。
严霆皱着眉头,甩了袖子就走。
给脸不要,他本是想给她点体面,这会儿倒是被拒了。想着温柔多情的兰姨娘,严霆又绕去紫玉轩。
严霆回来时已经是子时,紫玉轩也熄了灯,不过兰姨娘这几年也了解他习性,每日不拉给他留门。
进了去,有守夜的小丫头上前请安,屋里那处的灯也逐渐亮起,等严霆进了屋,兰姨娘披着衣裳来迎他。
严霆是喝了酒的,这会儿酒劲儿上来,大脑昏昏沉沉,再加上刚才在锦瑟院受了气,此时到了紫云轩也不想再压抑。根本没注意兰姨娘腿脚有些不方便,压着她就往榻上去了。
一通发泄,严霆已睡熟,旁边的兰姨娘却是流泪流了一整夜。
无他,疼的。
她下午那会儿并没有跪够一个时辰,沈奕瑶从荣安堂回来,便让她回来了。即是如此,身娇体弱细皮嫩肉的兰姨娘也是遭了大罪,双腿红肿一动就疼,哪怕她在楼子里那会儿也没受过这样的磋磨。
这也就罢了,管事妈妈专门找了一个婆子送她回来,到了紫玉轩,那粗鄙婆子当着一众下人面训斥、告诫于她。
婆子们可不同那些小丫头,什么话都是说得出口的,那是将兰姨娘一通埋汰,什么难听捡什么说,兰姨娘也就在楼子里听过那些过气的老妓子们对骂,才会说得如此肮脏。
本想着找爷诉苦,哪知他大半夜醉醺醺的回来,根本不顾她身体,就是一通发泄。果然如那婆子说得,她就是个贱货、玩意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