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大姐,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老二——”
“不去给小妹帮忙,是我做下的决定,你们有什么意见就冲着我来好了,干啥来为难我女儿和媳妇!”
卢明海口气满是沉痛,他望着卢老汉,“爹,那天我分家时说的话,还不够清楚吗?该孝敬的,我一分都不会少,至于其他的——”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压在嗓子里:“你们走吧,以后少来这边,过阵子我就把院墙砌起来。你们若有事,就找人来通知我。记住,只是通知我。”
“老二——”
“还有,还有大姐。你毕竟是出门子的人了,咱们家也已经分家了,你以后少来管我家的闲事。”
“老二,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竟然这么说你大姐。”卢桂芳忍不住跳脚道。
卢明海露出忍耐的表情,他没忘记大姐平时是怎么明里暗里找他媳妇的茬的,只是为了家和万事兴,所以他总在中间打圆场。可人的耐心有限,尤其今天这一出又是卢桂芳闹出来的,她甚至还打了自己的女儿。
望着那边脸颊红肿一脸泪水的女儿,卢明海再也忍耐不住,咆哮道:“你给我滚!”
卢桂芳还想说什么,却被卢老汉的嫂子田氏给拉住了,紧接着她的两个媳妇还有卢老汉三弟家的几个女人,也都出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都在气头上,一时也说不清。”
“都散了吧,前面还等着忙呢,别耽误了正事。”
*
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二房的人。
卢娇月见自己爹神情黯淡,忍不住走上前,歉道:“爹,都是我不好,若是我……”
卢明海勉强对女儿一笑,道:“月儿没错,是你爷奶他们不对。”
“可是——”
卢娇月没料到她爹会做得这么决绝,竟然连砌围墙的话都说出来了,这是要和那边彻底分开的架势。这里是乡下,是唾沫星子能将人喷死的地方,当儿子的和爹娘闹这么决绝,会受人指摘的,可是她爹竟为了她做了这样的决定。
“好了,你别想多了,爹早就打算这么做,如今倒也不用再找借口。”
卢明海想得比卢娇月更远,小妹和杜廉成了亲,杜廉就成了卢家正儿八经的姑爷,到时候定然少不了会上门,是时女儿该如何自处?虽是分了家,可一大家子人还住在一个院子里,难免会看见、遇上。
本来卢明海正暗自苦恼这件事,搬家暂时是不可能的,可砌墙和前面隔开,他一时又做不出来,这次的事,也算是让他终于下定决心。
卢娇月还想说什么,被梅氏打断。
“好了,娘给你弄水,赶紧把脸敷一敷,免得明儿见不了人。你爹又不是小孩子,做什么事自有主张,你不要操心大人的事。”
卢娇月只能跟着梅氏进屋。
等卢广义和卢广智回来,又惊起了一片波澜。
卢广义表现的比较含蓄,只是坚定了爹说要砌围墙的决定,而卢广智则就激动多了,对上房那边以及大姑卢桂芳很是抱怨了一通。还是卢娇月连连对他打眼色,他才打住。
等晚上回屋了,卢广智又摸来了卢娇月房里。
“姐,我总咽不下这口气,你说咱们要不要找人教训大姑一顿?”
卢娇月瞪他:“你给我打住,怎么去了赌坊没多久,竟学会了这些?你以后若是还这样,姐就不准你再去了。”
卢广智有些委屈:“大姐,大姑她实在太过分了,往常欺负咱娘,今天又打了你。”
卢娇月叹了一口气,道:“好了,大姐知道你护大姐,可大姑毕竟是长辈,就算不看在是亲戚的情面上,你总要看在爹的份上。若是让爹知道,他心里会怎么想,本来爹心里就够难受了。”毕竟是自己的家人,闹得如此僵,卢明海心里也不好受,整整一个晚上都没见他说什么话。
“知道了,大姐你就当我是胡说。”
嘴里这么说着,其实卢广智心里还没打消这个念头,要知道他姐长这么大就没挨打过,第一次居然是让大姑给破了例。
*
上房那边,发生了这样的事,卢老汉大哥两家人也呆不住了。
临走时,卢老汉的嫂子田氏看着老两口子,不禁地摇了摇头。幸好今天来的都是一个家门的人,若不然还真不知道会丢丑丢到什么地步。不过毕竟已经分家几十年了,也都是当爷爷奶奶辈儿的人,她也不好说什么。
大房两口子送他们出去。
崔氏正在用凉水给卢桂芳敷脸,卢桂芳疼得龇牙咧嘴,还在问:“娘,月丫头说得那事是真的?”
崔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默不作声。
卢桂芳一见此表情,还有什么不懂的呢?她脸色忽青忽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站起来喝道:“好你个胡氏,竟然坑我!”
这一举动差点没将崔氏从炕上吓掉下来,好不容易坐稳,她赶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说上老大媳妇了。”
坐在炕头的卢老汉虽没有说话,但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
卢桂芳这才将之前胡氏在她面前说的话,说了一遍,又道:“她说话只说半头,若不是因为听信她的挑唆,我何至于去找那梅氏麻烦,也不会有今天这一出。”
卢桂芳觉得快丢人死了,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这种亏,都是当奶奶的人了,竟然被弟媳妇给打了。恨上梅氏自是不必说,而‘罪魁祸首’胡氏也让她给迁怒上了。
崔氏满脸惊讶,在她心里,大儿媳妇可不是这种人。
“桂芳,你不会是误会了吧,老大媳妇她不是这种人。”
卢桂芳正想说什么,胡氏从门外走进来,满脸委屈道:“大姐,你可是误会我了,我可没有想挑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