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浪迹长安市井多年,虽然没有机会学识字,却听过不少传闻轶事,五爪金龙就是那诸多轶事之一,胖子对其并不陌生,“决定帝王气数的那个五爪金龙?”
“对。”南风直身站起,走到门前拉开了房门,见雪大风疾,便吹响了呼哨。
“你要干啥去?”胖子问道。
“太冷了,把八爷和老白喊来避避雪。”南风说道。
听南风这般说,胖子也走到门前嚎了一嗓子,他喊的是梵语,音很怪。
二人也没有关门,就站在门旁等老白和八爷过来,胖子话接上,“这个道士是黄奇善派来的,黄奇善是大眼睛的部下,他们为啥要杀掉五爪金龙?”
此时八爷已经到得上空,南风招手示意它落下,没有回答胖子的问话。
诸葛婵娟接过了话头,“我们也很纳闷儿,五爪金龙都是应天而生的,你们所说的那个大眼睛应该是正义的一方,我们也搞不明白她和她的扈从为什么要杀五爪金龙,那道人先前只是一笔带过,没有详说,也可能他自己也不明白其中缘由。”
“他写了半个时辰,就说了这点儿东西?”胖子意犹未尽,“就没说点儿别的?”
诸葛婵娟说道,“说了,不过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说是天地初生的时候就已经划分三界了,但那时的三界没有规矩,人间没有王朝,天界没有天庭,阴间也没有地府,人鬼神是混杂居住的,自夏朝时三界才有了雏形,但真正定下规矩是在周朝,谁管地府,谁管天庭,谁主人间都是在那时定下来的。”诸葛婵娟说道。
诸葛婵娟说到此处,胖子跑了出去,帮南风往屋里推八爷,八爷个头大,门小,卡住了。
将八爷推进屋里,老白也到了,胖子拿了扫帚给老白扫去身上积雪,将其送进隔壁房间,这才和南风回屋。
忙完琐事,胖子又急不可耐的追问下,灶下还有木柴,南风嫌炕凉,让胖子烧炕,为了听事儿解惑,胖子烧了。
南风倚墙坐着,替下诸葛婵娟继续讲说,“组建天庭和地府的过程并不顺利,天庭和地府跟人间的朝廷有些相似,有朝廷就得有官吏,那时候的神仙有的住在天上,有的住在仙岛,住在灵山的也不少,这个灵山跟你们佛教的灵山没啥关系,就是灵气充盈的名山大川,总之是到处都是,这些神仙没人约束,散漫惯了,并不想前往天庭当差,见此情形三位祖师只能派出自己的亲传弟子下去软硬兼施,能哄就哄,能骗就骗,实在不听话就打到听话,总之是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先证位再说。”
南风说的通俗,胖子听的半信半疑,“这是道人的原话吗?”
“不是,你想听原话?”南风看向胖子,“诸仙桀骜,散布九州,有旨不奉,有诏不遵,乃致天宫职空,地阙衔缺……”
胖子听的头大,自灶前连连摆手,“快打住,你还是说人话吧。”
“这些祖师亲传弟子就是后来的大罗金仙,这些大罗金仙前前后后忙活了好多年,终于将天官阴官给找齐了……”
“怎么搞的跟抓壮丁似的。”胖子笑道。
“当年就是这种情况,本来就能长生不老,谁愿意上天受那约束。”南风说道。
胖子往炕下添柴,“高平生跟你们说这些干啥?”
“他就生活在那个年代,不说这些怎么证明他的出身来历。”南风说道。
“别打岔,听他说完。”诸葛婵娟说道。
南风又道,“当时天官和阴官的出身非常杂乱,有修行得道的仙家,也有死后灵识不灭的神明,亦有道行高深的异类,还有一些魂魄不散的阴魂。”
说到此处,南风往左侧挪了挪,避开了被子下面那只不老实的脚,“这些官吏来历不尽相同,又是不同的大罗金仙召请而来,聚在一处矛盾自是难免,故此天庭地府组建初期,着实混乱了一段时间,这种情况虽然被压制和平息了下来,但也只是被压制了下来,实则不管是天庭还是地府,直到现在也有派系争斗,只是我们不曾参与其中,故此便认为他们按部就班,一堂和气。”
“对了,我想起个事儿。”胖子忍不住插嘴,“兽人谷的那处壁画上有这么一副情景,一个道人穿上了官服,天上有车辇来接,但那道人愁眉苦脸,好像很不乐意。”
胖子说的这些南风有点印象,“真正有本事的人是不会做官的,官做的再大,也总有人压着,不自在。”
言罢,南风又道,“高平生怀疑黄奇善是被另外一个神仙设计害死的,说这些也是为了让我们知道天庭地府也有矛盾存在,也有复杂阵营。”
“咱先别管天上的事儿,说地下的吧。”胖子继续往炕下添柴。
“不说天上的,就没法儿说地下的,”南风又往左挪了挪,“当年组建天庭地府之后,定下了大量的规矩,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尊卑,修道有成的仙家地位最高,在世时有功于社稷却没有灵气修为的人死后可以封神,地位较仙家略低,异类和阴魂地位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