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劫法场啊,”胖子愕然瞠目,“劫法场可是死罪,你可千万别搞差了,真是大哥?”
“我不会记错,大哥封的确是云麾将军,快走,鼓声一停就要砍头了。”南风言罢,施出身法,纵身前掠。
胖子扯开布包,拿了双锤出来,叫嚷前冲,“大哥,我们来救你!”
胖子嗓门大,这一声喊,令本来正在观刑的众人纷纷扭头回望,一转头,看到了正在凌空前掠的南风和操着双锤前冲的胖子,立刻炸了锅,惊叫连连,四散躲避。
劫法场的事情并不少见,也正因为时有生,朝廷对此也早有防范,行刑时会派出大量官兵守卫,正北有三张桌案,那里坐着三个官员,眼见有人试图营救死囚,东面桌案一个武官模样的人抓起桌上长剑纵身跃出,与此同时高声喊道,“冲撞法场等同谋逆,格杀勿论。”
南风此时身在半空,正在急切寻找吕平川的身影,法场上自东向西跪了二十几个身穿囚衣的死囚,这些死囚都被除了冠巾,为了方便行刑,头都撩到了前额,很难看清众人的样貌。
不得看清样貌,南风只能辨察众人体形,但这些人都是领兵将领,身材无不魁梧高大,仓促之间也很难看清哪个是吕平川。
就在南风俯视法场,急寻吕平川之时,先前声的那名武官纵身跃起,长剑出鞘,迎向南风。
初见此人,南风感觉此人很是面熟,眼见长剑拦腰斩来,也顾不得多想,凌空出脚踢向武官左腮。
临阵对敌,灵气强弱直接决定了出招快慢,南风这一脚虽是后,却是先至,在那武官长剑斩来之前将对方踢了下去。
那武官受创下落,失了官帽,官帽一掉,南风立刻想起此人是谁,当日在吕平川府上曾经见过此人,据吕平川介绍此人姓崔,外号一剑追魂,乃李朝宗弟子。
若是换做别人也就罢了,但此人决不能放过,当日吕平川之所以受到李氏众人逼迫,要杀二人,全是因为这家伙认出了他,向李氏众人告了密。
想及此处,南风灵气收敛,急坠下落,抢在那人落地之前追了过去,提膝起脚,急踩猛踏。
眼见南风急追而至,武官长剑反挥,试图逼退南风以求自保。
由于修为差距太过悬殊,那武官急挥而至的长剑在南风眼中来势甚是迟缓,既无受伤之虞,便不减收势,一脚下去,正中前胸。
那武官闷哼一声,喷血落地。
正所谓动手不留情,留情不动手,当年几乎让此人害死,可不能饶了他,心存此念,落地之后又补了一脚,惨叫过后,武官不动了,想必是死了。
法场周围有百余名官兵,眼见南风一个回合就打死了那武官,知道他不好惹,便不来惹他,纷纷冲着大呼小叫的胖子围了过去。
未曾想胖子更不好惹,玄铁双锤抡将起来所向披靡,无人能挡,轻者断骨伤筋,重者吐血毙命。
打架和厮杀是两码事,胖子打过架,却不曾经历这等厮杀,眼见自己杀了人,心中惶恐,缓下攻势喊了声阿弥陀佛。
那一干官兵本来已经怕了,想退走,一听他念阿弥陀佛,只当他心慈手软,又重新呼喊着围了上来。
穿袈裟的不一定是和尚,念阿弥陀佛的不一定就不杀生,眼见官兵持着兵戈又围了上来,胖子又开始挥舞铁锤,一锤好几个,砸死一个,尸体倒飞时还会撞倒几个。
南风杀了那武官,捡了武官的长剑急顾法场死囚,每个死囚周围都有四人看守,加之上了刑具,那些死囚虽想活命,却不得趁乱逃脱。
就在南风急切寻找吕平川之际,官兵围了上来,寻不到吕平川,南风只能高声呼喊,“大哥!”
喊叫过后,死囚抬头,但这些死囚都披头散,仓促之下也看不清样貌。
南风喊,胖子也跟着喊,“大哥,我和南风救你来了。”
听得胖子叫喊,南风陡然皱眉,挥舞长剑逼退官兵,转而回头骂道,“我还以为你聪明了呢。”
“啥意思?你快点儿,我打杀七八个了。”胖子叫苦不迭。
寻不到吕平川,也得不到吕平川回应,南风只能上前查看,那些看守死囚的官兵只当他要抢人,挥舞着腰刀阻止他上前。
此时周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为求快,南风便不曾逐一辨察,而是纵身跃起,落到那监斩官近前,起脚踢飞了其近身护卫,长剑横颈,“哪个是云麾将军?”
身为监斩官,本该有些胆识,但此人胆子还真不大,眼见长剑架上了脖子,一害怕,竟然晕了。
南风无奈,只能松开他,再顾左右,寻那左侧的监斩官。
四周寻不到,一低头,只见桌案下撅着个大屁股,穿的是官服。
南风起脚将桌案踢飞,抓了那人起来,是个脑满肠肥的胖子。
“快救雷大人。”官兵高喊上前。
按照惯例,劫持人质之人在此时应该喊上一句‘不准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他。’于是他们就能趁机停下来,未曾想南风不守规矩,也不喊,如此一来他们冲到近前只能自己停下来,也不敢真的上前营救,好生丢人。
比官兵更丢人的是雷大人,先前南风逼问主官时他听到南风说了什么,不等南风长剑架上脖子就伸手西指,“左边第三个就是云麾将军。”
南风很喜欢这种识时务的,也不为难他,纵身一跃,落到其所指死囚近前。
那死囚正好抬头上望,南风看清了他的样貌,也是个年轻男子,却不是吕平川。
眼见南风怒目相向,那雷大人也顾不得体面,“就是他,就是他。”
“你是云麾将军?”南风皱眉问。
“正是,你是哪路英雄?”年轻男子问道。
南风也不答话,舍了他,挥舞长剑逼退官兵,逐一看过那些死囚样貌,吕平川不在其中。
“大哥不在这里。”南风冲胖子喊道。
“可让你害死了,快跑吧。”胖子气喘吁吁。
南风也萌生退意,但临走之前想起一事,又杀到那年轻男子近前,“你何时受封此职?”
“出征前日。”年轻男子答道。
“快走啊,还磨蹭啥?”胖子在远处叫嚷。
劫法场的就在眼前,不上来打是不成的,官兵只能呼喊着往上凑,但也不敢真打,只是装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