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老太太挡掉金镯子跟金猪是为了买骡车,秦少安就道:“也不必去骡马市场,咱们掉头去找孙吏,周家家大业大,抄家之后骡马之物也不少……”
老太太闻言眼睛一亮,她忙道:“那就赶紧去,要紧的就是挑一辆好车!”大地主家的车厢肯定是贼好的,往后出门也能舒坦些,就像今儿,若是有个好车厢的话,柚儿留能打直了身子躺在里头睡!
“少安呐,你跟那孙吏是啥关系啊?”路上,老太太就打听。
秦少安道:“我救过他,他是县令的侄儿,刚来县城那阵周员外家有人狗急跳墙……”话到此处他就不说了,老太太跟赵香柚也明白了。
其实要杀县令的人不是周员外家的人,不管是周府还是伯府那个时候都跟鹌鹑一样,能不惹事儿就不惹事儿,再搞事情图啥?
图自己个儿一大家子人死得不够快么?
是有人坐实顺昌顺伯府企图谋反的事儿,要把这件案子办成铁案。
所以雍王那头就派人去杀新任县令,孙吏当时急匆匆地跟县令换了衣裳,引开杀手,仓皇逃入一个死巷子,眼瞧着就要被杀手给追上了,就让秦少安一把拽进门儿里,秦少安让他躲好,自己出去引开杀手。
其实也不是凑巧,秦少安那些天总往县里来,就是盯着周家这事儿。
他得了风声,才提前做的救人准备。
不是秦少安有多高风亮节,有多侠义心肠,他就是想借这件事跟新任的县令交好。
刺杀县令的事儿雍王的人只干一次,失败就失败了,不会纠缠不休,雍王本来就只要多一条压死昌顺伯府的稻草而已,县令死不死没关系,只要有这事儿就成了。
“难怪呢,难怪主簿大人对他那样客气!”老太太感叹,“那这条关系要维护着,得走动起来。”老太太叮嘱秦少安,这孩子有时候说话贼直溜,不是很懂人情世故。
“等房子修好了,你请他到家来喝酒,我来张罗饭菜,你只管买坛子好酒就成了。”
“你不会应酬,到时候喊我家老二去陪酒!”
县令的侄儿呢!
必须笼络住啊!
笼络住了他,就能进一步笼络县令,等把县令拿下了,老秦家就不是问题!
崽儿要将产业夺取回来也容易得多。
“嗯。”秦少安轻轻地应了一声儿,赵老太太撇了撇嘴,十分嫌弃地想,连个谢都不会道,真真儿是块儿榆木疙瘩!
还好有她这老太婆在,能想着帮他张罗,不然就指着他?
铁定会把这段关系给搞没了。
那不就白瞎了么!
她的乖乖将来就不能找这样事儿的夫婿,不然不是被他的言语噎死,就是被他的态度给冷死。
那日子过得没意思。
还好古玉那个崽儿……长得好,态度好,小嘴儿又甜。
跟这种男人过日子才有意思呢。
赵老太太心里又盘算起来了,只是让赵香柚这么小就定亲她不愿意,谁知道往后的事儿会不会变啊?
万一遇到更好的呢?
这会子定了亲将来不得悔死!
赵香柚可不知道她阿奶在想啥,她这会子扒拉在秦少安的背上,小脑袋靠在他稍微有些单薄的肩膀上,可劲儿薅狼毛呢!
她的呼吸喷在秦少安的脖颈里,痒,秦少安不时扒拉一下她的小脑袋,可赵香柚十分执着,前脚扒拉开,她后脚又贴上来了。
秦少安很无奈,只好用一只手捂着脖子,隔开她的呼吸。
手赵香柚也不嫌弃,小巧的鼻尖儿在他手指关节处来会蹭,跟小狗儿在嗅肉骨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