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昱开的铺, 名叫宜墨。
虽说这铺背后的人是端王,来头颇大, 但普通学子都是不知道这一点的,所以一直以来,宜墨铺都是京城再普通不过的一个铺。
可今天, 这家铺火了。
这家铺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批, 竟然一百一本来出售!
这是……铺的主人打算做善事?
京中的读人好奇万分,然后毫不犹豫地掏钱买,要不是铺不许顾客多买, 有些人都想把铺子里的给包圆了。
就算自己看一本收藏一本每种只需两本,多余的也能拿来送人不是吗?这些可都是不常见的!
可惜, 宜墨铺有规定,每人每种只能买一本。
好些学子刚买了出来, 便又差了童回去再买,好歹是买到了两套,至于更多,他们也不好意思再去买了, 乃是圣贤之物, 可不容亵渎。
“宜墨铺的价格竟如此便宜,当真令人惊讶。”
“那么多的,也不知道他们做出了多少雕版来, 怕是要装满许多屋子。”
“这铺子以一百的价格出售的怎的都是杂?若是有与科考有关的籍出售就好了!”
……
学子们议论纷纷, 但不管如何, 都对宜墨铺感激不尽, 而这里有籍低价出售的消息,也在极短的时间里传遍了整个京城。
秦昱这一日让人送到宜墨铺的籍共有两万本,结果才过去半天,这些就已经卖的一干二净,许多迟来的读人最终只能扼腕叹息,恨自己知道消息太晚,以至于没能买到想要的。
错过了这一回,也不知道还要过多久,才能再次遇上这样的好事。
京中的读人大多都认为以后再难低价买,却不想第二天一大早,竟是又有许多马车来到宜墨铺面前,还有人从上面搬下许多来,弄得整条街上,都萦绕着淡淡的墨香。
昨日在宜墨铺买了许多之后,吴天阳就手不释卷,几乎一刻不停地在看,晚上更是看到眼睛都花了,方才入睡。
他父母担心他看坏了眼睛伤了身体,今儿个早上便不许他再看,将他打发出了门。
吴天阳心心念念都是没看完的,出门之后便想去同样买了的好友家中继续看,但想到昨天的事情,他却又不由自主地换了个方向前行。
吴天阳去了宜墨铺,然后便瞧见和昨天一样,许多崭新的,还散发着浓郁墨香的被搬进了店……
“掌柜的?”吴天阳声音颤抖地看向铺掌柜,有了一个猜想。
“是吴先生啊!吴先生,今天铺子里又来了一批新,跟昨天的还不一样,也是一百一本,你要不要?”铺掌柜笑问。
吴天阳想也不想就道:“要!”
说完之后,他才想起来他今天出门并未带钱,当下便大步往回走去:“我先回去拿钱!”
这一天,宜墨铺的新,又很快卖的干干净净的,而京中学子,知道宜墨铺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一连七天,宜墨铺竟是每天都会低价卖出许多籍,这些还各不相同,并且很多都是市面上想找都找不到,其他铺子绝不会印刷的!
在大秦,纸张的价格就不便宜,要印刷籍,更需要很多工匠日也不休地雕刻雕版,因而籍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以至于诞生了抄这么一个行当——有些家中贫困的学子,便靠帮人抄来换取银钱,养家糊口。
可现在,竟然有那么一家铺子天天低价卖……京中的学子,一时间对宜墨铺就只有夸赞的,还有许多学子会一大早来铺门口等待,以便可以第一时间买到新。
也不知道这铺的东家到底请了多少匠人刻字,这铺子竟是每天都有新出售!
吴天阳便是每天一大早来铺门口等待的人之一,这么些天下来,他总共已经买了三四十本,但所花的银钱,却跟以往买四五本一样。
因着这个,他对铺感激不尽,这日,便找到了掌柜道谢。
吴天阳今年不过十八,尚未成亲,这会儿捧着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眼里的诚挚的谢意更是清晰可见。
“吴先生无需向我道谢,这些低价出售是我们东家的意思。”
“不知铺的东家是何人?在下和诸多学子都该向他道谢才对。”吴天阳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