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村,位于剧县以北五十里处,
由于最近几月官军和黄巾军交战频繁,这里或多或少的受到了战乱的影响,整个村子十存二三,就是大白天,也是很难见到人影。
偶尔只见到一些妇孺和老人孤零零的在田间晃悠,至于家里的男人,都被官军强征去做辅兵了,协助运送一些辎重什么的。
一个光头汉子贴着墙边,脚步匆匆的在巷道中走着,眼睛环视着周围,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便会引起他的注意。
很快,光头汉子便来到一处院子旁,谨慎的左右看了看后,伸手叩门,叩门的声音带着独有的节奏。
门开了,一个刀疤男子探出头来,一看是光头汉子,便放下心来,低声道:“有收获吗?”
“进去说。”光头汉子道。
刀疤男子让开了身位,待光头汉子走进院子后,刀疤男子并未马上关门,而是探着脑袋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后,这才将院门合上。
“大哥,吴敦回来了!”刀疤男子带着光头汉子走向了屋子。
院子里有二十来个面露凶光的汉子,见到是吴敦回来了,纷纷向其点头示意。
屋子里有两人,身形魁梧的叫孙观,弱一点的叫昌豨,连同光头汉子吴敦和刀疤男子尹礼,四人号称泰山四寇,一直活跃在泰山郡和青州一带,一直靠打家劫舍为生。
四人麾下聚集着百八十个贼匪,这些贼匪大多都是手中犯了人命以及一些犯了律法的逃卒,无奈之下才落草为寇。
“吴敦,探查得怎么样了?”孙观询问道。
“北十里外有一支运粮队,二十来车,大概一百余石粮秣,押送的只有八十多个黄巾士卒,是肥羊。”吴敦咧嘴笑道,眼眸中透露着贪婪。
“大哥,南边的黄巾军正在攻打剧县,若咱们抢了他们的粮草,恐怕……”昌豨担忧道。
“怕什么,咱们百八十个好手,抢了这二十车粮秣便回泰山郡去,等那些个黄巾军知道了,咱们早就没影儿了,”说着,尹礼看向孙观,劝说道:“大哥,咱们干吧!”
“没错,咱们若是有了这一百余石粮秣,回到泰山郡之后,咱们便能招兵买马,扩充兵力!”吴敦颔首道。
孙观皱了皱眉,担忧道:“这二十车粮秣倒是好抢,招兵买马也不难,可就算咱们有个两三百的部众,接下来又该如何呢?”
此话一出,吴敦和尹礼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看向了昌豨。
昌豨身子弱,之前做过东海郡的太守,中平元年黄巾起事时,昌豨便跟随东海郡的黄巾军一道揭竿而起,后来被徐州的府兵所剿灭,
无奈之下,昌豨只得带着几个黄巾士卒一路西逃,逃到泰山郡后便加入了孙观之流。
由于昌豨做过太守,墨不俗,便成了他们的狗头军师。
昌豨颔首道:“一开始,我本想着坐观张尘与官军决战,待张尘击败官军之后咱们再去投奔的,结果张尘败了,死于乱军之中。”
“那剧县城外的黄巾军又是哪里来的,乌泱泱的十余万人呢!”吴敦疑惑道。
“这些黄巾军都是蛰伏在北海、东莱两郡的,可能是听说张尘死了,为了给张尘报仇才汇聚而来的吧”昌豨沉声道:“带头的叫高览,曾是张尘麾下的渠帅,后来听说降了张冀州,可不知为何却出现在这里。”
“这高览倒是不俗,若咱们去投奔了他,想来也是不错的。”吴敦道。
孙观点了点头,开口道:“如今高览麾下有十余万兵马,咱们身边不过百八十人,若此时去投,恐怕顶多也就做个军候,若咱们抢下这二十车粮秣再招揽个两百来号人;
到时候,说不定能换个司马当当。”
“大哥说的对,”尹礼赞同道:“咱们先把那二十车粮秣抢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