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匀了气息后,蓝老头用力甩了一下衣袖,“就你家那瘦得掉毛的马,老夫才看不上。瞧瞧老夫孙女的马,皮毛油亮身强体壮一看就是良驹。”
这里行不通,蓝老头将主意又打到了蓝洛洛身上。硬的不行,他便来软的,只要能坐上马车,说几句软话又能怎样!
他们沈家九个人两辆马车,四五个人一辆车还能有不少富裕的空间,多加他一个正合适。
蓝老头去找蓝洛洛,脸上挂着自认为慈祥和善的笑,“乖孙女,祖父为之前的事向你道歉。你看咱们现在都流放了,你祖母人也没了,之前那些不愉快是不是也可以让它烟消云散?”
蓝洛洛看着在自己跟前笑得跟弥勒佛一样的老头子,心里一阵恶心。这些人怎么脸皮就这么厚,非要来她跟前刷存在感吗?
“看我们有马车想过来占便宜了?”蓝洛洛直接戳破了蓝老头的小心思。
蓝老头自动忽略蓝洛洛语气里的冷漠,呵呵一笑,“怎么是占便宜呢?祖父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好。
你一个小辈坐着马车,让长辈们顶着太阳靠双腿赶路,这不是让人戳你脊梁骨吗?祖父这是为了维护你的名声!”
蓝洛洛从袖口里摸出断亲,在蓝老头面前展开,“看清楚这是什么,都签了断亲了你算哪门子祖父?还有这个,八万两的欠条,现在蓝家与我只是欠债人与债主的关系。
有时间动些有的没的歪心思,不如好好想想到了流放地你们这一家子蛀虫能干得了什么,怎么才能将这八万两银子还了。”
蓝老头自讨没趣又被蓝洛洛奚落了一番,一张老脸因为生气愤怒而憋得通红,伸手将想将蓝洛洛手里的断亲和欠条抢过来。
蓝洛洛后退一步快速地将两张纸塞进袖子里,蓝老头扑了个空脚下一个不稳便摔倒在马车面前。
“哎呦呦老头子的腰摔断了……”蓝老头干脆躺在地上不起来,学起了泼妇撒泼打滚那一套。
“官爷,老头子伤了腰没法赶路了,怕是要耽误官爷的行程了……”
沈婉静睁大着眼看着在地上撒泼的蓝老头,“娘,婉静一直以为撒泼只有泼妇会呢,没想到原来男的也可以,这熟练程度做起来一点不比妇人差。”
“真是丢男人的脸,为了坐个马车脸都不要了,可惜这里没人认识这位曾经的老伯爷,不然定给他宣传到京城去。不要脸的老东西,呸,赶紧起来别耽误了我家夫人赶路!”
郑管家看着地上的蓝老头也忍不住骂了一句,打算同儿子一起将蓝老头从地上拽了起来。
已经破罐子破摔的蓝老头哪里肯起来,被郑管家两个人拽得坐在地上挣扎,“你们两个下贱的奴才松开手,老夫也是你们能碰的?”
趁这个功夫,蓝洛洛抽出一根手指粗细的长鞭子冲着蓝老头甩了过去,鞭子在蓝老头身上缠了两圈。
蓝洛洛一个用力直接将蓝老头从地上卷起,咻的一道弧线从空中划过,蓝老头落在了光头李面前。
“将人看好了,身为官差就要尽到自己的职责,犯人跑了都不知道!”
光头李:就很冤!很憋屈!
蓝老头就觉得自己像丢沙袋一样被人丢了出来,吓得还没来得及大叫便对上了光头李那一双阴沉沉的眼睛。
“老家伙,忘了前两日的警告了吗?忘了便在让你长长记性,你们去将蓝家人给我围起来抽打……”
蓝家人瞬间想起了光头李之前说的一人闹事全家挨打的话,尤其是身上还有鞭伤的几人感觉身上更疼了。
“官爷,饶命饶命,不能打不能打,我们这就将人看管起来……”
蓝家人飞快地将蓝老头扯了回去,并且由三个儿子看管起来。
他们不能再被打了,打了没银子看病,身上的伤只能生生熬着,反正谁疼谁知道。
没看胡心莲因为没有银子进城带儿子看病,只能靠着土法子将草木灰撒在伤口上消炎止疼吗?
他们一点都不想步蓝永丰的后尘!
等采购的官兵回来,大家再次起程,这次沈家两辆马车,吴家马车加骡车,再加上官差那四辆拉着物资的车,也算是一个小规模的车队了。
因为吴家人多,只有老人孕妇和几个年幼的孩子坐车,其他年轻的妇人轮换着来,就是这样吴家人都高兴得跟过年一样。
离京城越来越远!
两日后,早已经出了京城的范围,临近午时一行人路过一片密林,林子不大但是树木又高又茂密。
一靠近林子蓝洛洛就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杀气,有埋伏!她直觉这些人是冲着沈澈来的。
蓝洛洛钻出马车想一探究竟,一抬头便看到八个手持利剑的黑衣人从树上跳了下来。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直接用剑指着一名官差:“交出沈澈便饶你们不死!”
后面的人看到这些黑衣人已经吓得尖叫起来,听到黑衣人是来杀沈澈的,胡心莲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沈澈就在那辆马车里,那个女人便是沈澈
的娘子。”
蓝家其他人也开始哭喊,“大侠,我们就是流放的犯人,跟沈澈没有关系。求求你们给我们一条生路吧!”
蓝洛洛直接从马车上一跃而起飞向那个黑衣人,为首的黑衣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等他看清楚的时候手里的长剑便被蓝洛洛抢了去。
接着肩膀处就是一凉,黑衣人眼睁睁地看着一条胳膊腾空而起向着后面的人群飞去。
直到肩膀处传来钻心的疼痛,黑衣人才发现自己的一条胳膊从肩膀处直接被砍断,鲜血正噗噗地往外喷着……
黑衣人疼得脸色煞白,用手捂着伤口不可置信地看着蓝洛洛,这女子速度怎么这么快?她是怎么做到的?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其他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