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泽等到回到县衙的时候,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还是啼笑皆非。
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罢了,已经言明有举案齐眉的妻子,那甘老太爷还想要暗示自己的孙女可以为妾。
那个甘甜儿本来见着傅嘉泽的容貌,还双眼放光,再他自言有妻,就已经挪开了眼,再次言退,只是不同于第一次的娇羞,这次面无表情。
而甘老太爷留下了孙女儿,接下来表露出了可以让孙女为妾之意,甘甜儿脸立即变绿了,当即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傅嘉泽可以看得懂她的表情含义,一个小小的县令罢了,居然也配让她为妾?
想到了甘甜儿的表情,傅嘉泽有些想要发笑,但是想到了甘老太爷的意思,他的笑容收敛了下来。
让他玩味的是甘老太爷。
所谓是人老成精,就算是同吴县只是边境的小小县城,但是能在这里安稳下来的,岂是容易的人物?为什么会动心思把自家千娇百宠的嫡小姐许给他做妾?
甘甜儿饱读诗,花容月貌与衣着用度都是用银子堆出来的,这般的嫡小姐,就算是在京城里也不差,为什么会愿意送给一个小小县令为妾?
傅嘉泽垂下眼,在床榻上舒展了双腿,头看着新挂的百子千孙图幔帐发呆。
傅嘉泽很快就转开了注意力,想着这幔帐觉得好笑,妻子都不在身边,哪儿来的百子千孙?
想着了林映雪,心中又泛起了柔情好缱绻来,甚至想要起身把刚刚的事情写给对方。
转念一想,隔着这般的距离,只是信往来,若是她会错了意以为自己真的纳妾怎么办?
一路风尘仆仆,傅嘉泽也累了,就这般散漫想着事情,很快躺在已经收拾好的屋子里沉沉睡去。
而此时的甘家则是开了一场家庭会议。
甘甜儿对着祖父说道:“就算是他是状元出身又如何?到这小小的同吴县做县令,肯定是被帝王厌弃的,要是没有正妻还好说,现在有了妻子,就算是妻子原地去世,我也不要做他的继室。”
“你懂什么,他身边的侍卫你没看出都是习武的一把好手。根据我这边打探出道:“父亲,你也说了,是曾有九千岁之名的傅斌,现在傅斌都已经是老黄历了,不是已经知道消息了吗?现在炙手可热的是宸妃娘娘那边推出什么就是什么,既然希望甜儿去做妾,那就让甜儿做妾!”
甘甜儿的眼眶一下就红了起来,霍得一下站起来,“凭什么,我偏不,若是做一个小小县令的妾室,我宁愿接受选秀入宫去做娘娘,反正都是给人做小,还不如做帝王的小妾!”
甘甜儿的父亲是甘家大老爷,听到了甘甜儿的话,呵斥说道:“胡闹!咱们家是父亲做主!”
甘家二老爷撇撇嘴,他在心中
看不上大哥,大哥有什么本事?比他强在听话罢了。
甘甜儿的眼泪都出道:“罢了,其他事情可以勉强,唯有这事不可。甜儿你可当真是想要做天子之妾?”
甘甜儿不过是说说罢了,成德帝那么老了,又十分宠爱宸妃,她才没兴趣进宫。
甘老太爷的眼中划过一丝失望来,“罢了,既然如此,老大,你早些把甜儿嫁了吧。”
甘甜儿不甘心地站了起的事情则是外人听到了,就会抄甘家满门之事,甘家发现了铁矿,私采铁矿制作成了各种器物,卖了出去。
甘家自己的人手有限,就买通了本地的县官,让流放到此地的囚犯在深山里采矿做苦力,对外报的是死讯。
但凡是流放之地都是远离故土的穷山恶水,每年都会死很多人,这甘家把老弱费心养着,让他们存活下来,反而把青壮记做死亡,如此一来,从明面上来看,就不会发现这流放的死亡人数有什么不对。
采铁矿加工之后卖出,这天大的利润总是要找个出处,于是对外宣称的是他们家做的是布料生意,用这些人来纺织布料,还有一部分人做缂丝,买卖出去。
因为不计成本地做布料生意,这还当真出了一些成就,例如新式的纺纱机,到了现在就算是没有铁矿,光是做布料也是不少钱。
现在说的就是新定的货物,按道理是一笔很大的金额,甘老太爷却拒绝,“想办法推了。”
甘家老二有些不甘心,“这笔生意做了,足足是过去三年的利润。”
“现在是新县令,不能在这个风尖浪口动作。”甘老太爷摇头,“他背后还有锦衣卫的势力,要是被发现了,直接铁矿也没了。”
甘家大老爷颔首,“儿子知道了。”
甘家二老爷有些不甘心,但是锦衣卫三个字的分量太重,终于也是应了下来。
傅嘉泽不知道甘家的这场谈话,他结结实实睡了一个下午,紧接着是去逛了整个县衙。
身边的暗卫已经把整个县衙打扫得干干净净,并且发现了一个暗道。
这暗道可以说是平平无奇,但凡不是锦衣卫经手,只怕都发现不了这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