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沐桐正在剥大蒜,听见一阵笑声,便忍不住抬头伸脖子地往那边看。
见一个穿着米色长裙和棕色大衣外套,戴着贝雷帽的陌生女人正在跟陈叶说话,笑声就是她那边传来的。
她和陈叶挨得很近,手正摸在碰瓷的猫脑壳上,一边弯腰摸猫一边歪着头从下往上看陈叶,露出一张精致的瓜子脸。
杨沐桐先是一愣,随即了然地收回视线。
不管她怎么看待陈叶,是觉得他烦人也好,又或者看他时仍然有过去旧时光的滤镜也罢,都不能否认其实他可以很吸引异性这一点。
年轻英俊,前途无量的青年医生,已经是副主任医师的职称,收入颇丰,单凭这几条就够他在婚恋市场上挑挑拣拣了,别说还未婚,就是二婚,都搞不好是个香饽饽。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她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脸上难免带出点痕迹来。
郑妙仪见她脸色有些变化,也有些奇怪地跟着回头看过去。
只看了一眼,她就忍不住低声骂了句:“艹我就知道不能让她来”
杨沐桐听见,愣了一下,“啊”
“呃”郑妙仪立马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啊,我有时候不太带脑子,我真的已经很努力克制自己不要说脏话了,就怕被早早学去”
她说着露出个苦恼的表情,杨沐桐忍不住笑笑,安慰道:“尽力就好,小孩子确实很容易捡话,还是要尽量避开他,不然学坏很容易,要改就难了。”
也不一定是真的懂那是骂人的话,就是看大人说着爽,他们就跟着学,等大人发现要纠正的时候都已经成了习惯。
郑妙仪连连点头,吐槽道:“就是就是,我现在在家连靠字都不敢讲”
杨沐桐静静地听着她吐槽,很有耐心,不时还嗯一声,表示自己有在听。
直到她停下来,才忍不住问:“你刚才为什么说不能让她来她是谁呀”
“就是刚才跟陈叶说话那个呗。”郑妙仪把酱料倒进鸡翅里,头也不抬地道,“我跟她不是很熟,她是老林就是那个穿蓝色面包服那个男的,他的妹妹,叫林安,老林也没提前说,要是提前说我就拒绝跟他们凑一块儿了。”
说到这里她撇撇嘴,对着杨沐桐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对人家的不喜,杨沐桐有些疑惑,正要问,就听她继续解释道:“她以前还看上过陆耘,就是我跟陆耘谈恋爱的时候,不是要把他介绍给其他朋友认识吗,我就带他跟老林他们吃饭,他俩就认识了,爱好一样嘛,露营啊攀岩啊这些,熟了之后一起吃饭的机会挺多的。”
“有一回我们一起吃饭,老林接了个电话,就说他妹刚从外地回来,家里没饭吃,我们就说那让她过来呗,反正就是多副碗筷的事,朋友的妹妹就是我们妹妹嘛。”
“结果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就看上陆耘了,还背着我跟她哥要了陆耘的联系方式,说有些工作方面的事想咨询他,陆耘家开塑料厂的嘛,他就以为是生意的事,就加了她好友。”
“一开始确实是问了些跟塑料工艺啥的有关的事,还跟陆耘他家厂子合作了两个不大不小的单,开始我们还觉得这姑娘挺够意思的,能处,结果万万没想到”
“就两个月左右吧,她跟陆耘的聊天慢慢就从公事变成私事,还会发那种很绿茶的话,比如什么我真羡慕妙仪姐有你这么好的男朋友啥啥的,恶心死我了。”
杨沐桐听到这里,忍不住好奇:“那陆耘是什么反应”
郑妙仪翻了个大白眼,“他一开始根本没看出来,还跟我嘚瑟,看看人家那谁多羡慕你,你以后对我好点知道不,我当场就真是离谱”
“然后我就看了他们的聊天信息,跟他分析这他妈就是个绿茶,你要是上当你就是绝世大傻逼他还不信,我说你等着吧,很快人家就要找借口跟你见面了,结果还真是,有一天晚上她给陆耘发信息,说自己外面应酬喝醉了很难受,问陆耘能不能去接她。”
杨沐桐:“”这么老套的剧情吗
但她还是好奇,“所以呢陆耘去了吗”
“那肯定没有啊,他跟我说了,我先跟老林说了,然后直接打电话过去怼了她一顿,说她的信息提示声影响到我们的夜生活了”
郑妙仪气咻咻的,杨沐桐:“”
你这理由也太野了
据说是那次以后又发生了几次类似的情况,对方的撩拨不是光明正大的,就是若有似无,似是而非,如果男人真的有那个心,很容易就跟她聊上。
不过陆耘倒没有掉进坑里,用郑妙仪的话说就是:“一个臭直男,懂什么”
而且对方见撩不动他,兼之又有了更好的新目标,干脆就不打扰他了,但也因为没有彻底撕破脸,所以有时候她还是会出现在郑妙仪和陆耘的朋友圈聚会里。
“不过好在她还有点底线,已婚的不要。”郑妙仪说着,嘲讽地哼了声。
啊这
杨沐桐无语,难道有女朋友的就可以撬
正当她要感慨现在有些女孩子的婚恋观时,就听郑妙仪说了句:“坏了这人非要来,不会就是盯上陈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