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午后的走廊里,蝉鸣不断,墙外枝叶伸了进来,阳光略过,仿佛都能看清叶子上的纹路。
天空中透着蓝,空气闷燥,其中还夹杂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苏夭夭偏过头看他硬朗的侧脸,没有说话,心里却忽然涌起这样了的念头——
或许,这辈子就这样了,只会喜欢他一人,从一而终。
无论未来是什么样子,有他在就足够。
“我眯一会,有事叫我。”陆景珩伸手捏着后脖颈,仰头靠在椅背上,“有点困。”
“要不你先回酒店吧,这里我一个人可以的,等会表哥也会过来的。”
他低低的“恩”了一声,而后直接将外套蒙在头上,坐在那里睡了过去,也没说走。
他一睡着,整个走廊更加安静了。
苏夭夭起身往手术室的门口走,脑袋贴在玻璃上,试图想看清楚里面的情况。无奈,玻璃上贴了一层膜,什么都看不清。
她一摸口袋,手机也不知道给她塞到哪里去了。
无聊的在走廊上来回走。
还没走几步,原本蒙头睡觉的人突然伸手将盖在头上的衣服拉了下来。
苏夭夭停住,站在他面前,“怎么了?”
“睡不着。”陆景珩站起身,把衣服丢在椅子上,一边往前走,一边搓着脖子,“我去趟洗手间。”
“恩。”
洗手间在走廊的最尽头,陆景珩前脚刚走,苏父后脚就从手术室推了出来。
“苏尽儒家属在吗?”护士拿着病历单,站在手术室门口。
“我是。”苏夭夭立马走了过去,“我是她女儿,我爸爸他现在怎么样了?”
“只是腿部有点骨折,其他的没什么问题。另外最近不能有剧烈的运动,一个星期内不要下床。”
“谢谢医生。”
——
苏夭夭拿上衣服,先跟着护士将苏父送到病房后,又折返回来找陆景珩。
“手术结束了?”陆景珩甩了甩手上的水,看了眼手术室已经灭掉的灯,“你爸爸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大的问题。”苏夭夭和他并肩走在长廊上,一起回病房呆了有半个多小时,苏父才醒过来。
“爸,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苏夭夭趴在床边,握着苏父的手,“腿疼不疼?”
苏父哑声笑了下,说话还有些虚弱,“你问那么多,让爸爸该先回答哪一个呢。”他说完,目光看向苏夭夭身后,问了句,“这是你朋友?”
苏夭夭扭头看了一眼陆景珩,“恩,这就是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个战队的队长,陆景珩。我这次就是和他们一起去的南川。今天也是他送我到西阳的。”
“伯父好。”陆景珩往前走了一步,双手拿着衣服放在身前,规规矩矩的。
“你好。”苏父跟他点点头,不经意的吸了吸鼻子,“麻烦你送夭夭过来这里了。”
“没事的,她一个小姑娘跟着我们出远门,再让她一个来西阳我们也不放心。”
“夭夭小,爱闯祸,肯定没少给你们惹麻烦吧?”
“还好。”
说话间,他的手机“嗡嗡嗡”的震动起来,许知意的电话。
“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恩,好。”
“你上次给我打电话说买膏药是不是就给他买的?”他一出去,苏父就开始发问了。
苏夭夭一惊,声音都提高了一个度,“你怎么知道?”
苏父“哼”了一声,很是傲娇,“那膏药我都贴了十几年了,上面的味道早就熟悉,他刚一站过来我就闻到了。”
“你这鼻子还挺灵的。”
“喜欢人家?”
“啊?”苏夭夭被自家老爸这惊人的观察力给惊着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爸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苏父越说越起劲,刚想动一动,脚跟一痛,“哎哟”一声又躺了回去。
“你可快别乱动了。”苏夭夭起身去床尾将床身摇了起来,叹了口气,“你跟我妈这次都快把我给吓死了。”
“做这行的都有风险,所以——”
“所以,您和我妈才千方百计的不想让我学考古呗。”苏夭夭撇了撇嘴,“这话我听的耳朵都起茧子啦!”
“不说这个了。”苏父坐直身体,继续好奇的问,“他是做什么的?家里有哪些人?今年多大了?”
“爸!你这怎么跟查户口一样呢。”
她刚说完,陆景珩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脸色不是太好。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