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诗

第6章 大愿终成踏上寻母之路

江柳和怀森来回到了江柳的家中,一进门,江柳母亲就热情的说:“我都准备好了,明天晚上,把怀森的父母请过来,咱们两家团聚一下,好好商量商量怎样把结婚庆典办的更隆重、更圆满,”,江柳拉着妈妈胳膊,让妈妈坐在沙发上,:“妈妈,你先别张罗了,我和怀森的婚礼,想往后推一推再说。”江柳的母亲听完江柳的话,蹭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柳儿你说什么?怎么回事?我没听错吧?怎么婚礼要推迟呀?为什么呀?”,怀森走近江柳母亲身边说:“阿姨,你们听我给您解释,自从我去美国留学后,一直没有我生母的消息,都已经五年了,我本来想找到妈妈再和江柳结婚,没想到回国后,两家就忙着张罗我们俩的婚礼,我知道双方父母对我俩结婚的事都挺着急,父母的心情,我十分理解,可是,我的亲生母亲,目前生死未卜、消息全无,怎能让我不担心呢?我现在心乱如麻,寝食不安,凭我如此不堪的心情,怎么能给江柳新婚幸福,又怎么对的起亲生的母亲?”,怀森说着说着,不觉泪下如雨。江柳母亲看怀森伤心的样子,顿生怜悯之心:“孩子,别哭,阿姨理解你的心情。”,怀森双膝跪下,大声地叫了一声:“妈,”接着面向江柳父亲,又大声大声叫了声:“爸”,承诺说:“爸、妈,你们二老放心,我会给柳儿一个隆重圆满的婚礼,我会让柳儿幸福一辈子”。

这是怀森第一次管江柳的父母叫爸叫妈,以前一直以叔叔阿姨相称,此时此刻改口,在怀森的心中,不仅是一种仪式,更是一种郑重地承诺。

忽然听到怀森叫爸叫妈,江柳父母心中一阵欢喜,忙拉着怀森的手:“快起来孩子,明白了、明白了”,对她们来讲,婚礼仪式中,除了对新郎新娘的新婚庆典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新娘新郎改口叫爸叫妈了,这标志着新的亲情关系的开始,将心比心,他们能理解,一个儿子对母亲的思念和担忧,更能理解怀森寻找生母的强烈愿望,这种情况下,怎么好再催孩子马上举办婚礼呢?江柳母亲首先表了态:“怀森,我同意把你和柳儿的结婚的事放一放,也同意你马上去找你的生母”,江柳父也表了态:“我也同意,我们理解你为生母担忧的心情,”。江柳母亲说:“好了,先不多说了,饭菜都做好了,我们边吃边聊”。

怀森坐在了饭桌前,感动之心难以平复,多好的一家人啊!刚才他发自内心的叫了声爸妈,心里特别痛快,这么好岳父岳母,就是自己的亲爸亲妈,怀森看着桌上的菜肴,突然来了食欲,几天来他愁肠百结、忧心忡忡,寝食难安,现在问题解决了,他可以放松心情,好好地享受一下美味佳肴了。

餐桌上,怀森对江柳父母一口一个爸,一口一个妈的叫着,江柳父母开心极了,怀森对江柳的父母,千恩万谢表白了一番又一番,别提心里多谢偿了,多日来,压在心里的大石头,今天终于搬走了。

晚饭后,江柳亲密地挽着怀森的胳膊,头轻轻倚在怀森的肩上,走在送怀森回家道路上。月光挥洒,霓虹闪烁,朦胧夜色中,江柳更显得楚楚动人:“森哥,这回你放心了吧?我们全家都支持你!我父母听到你叫他们爸妈,心里都乐开花了,你可真会哄老人。”怀森摇了摇头,:“柳儿,其实在我心中,早就把你父母当成自己的亲爸亲妈了”,怀森搂紧了江柳:“柳儿,从小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母亲就是我的亲妈 ,我时不时的就有想喊妈的冲动,就差没喊出来,今天喊出来了,心里好痛快!”,江柳颇有感触地说:“是呢,有时候,我也觉得我妈对你比对我还好呢!”,怀森笑了:“柳儿,你妈喜欢我,是因为喜欢你,那叫“爱屋及乌”,说到这,他两会心的笑了,两人越谈越亲密,似乎心中的话总也说不完,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怀森的家门前,两个人依依不舍,再一次相拥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深挚的爱,:“柳儿,送君千里,总有一别,你回去吧,走,我再送你一程”,怀森和江柳又朝江柳家走去,就这样,你送我,我送你,这种情景,在他们之间不知上演了多少回,也许热恋中人们都是这般缠缠绵绵、难舍难分舍吧。

把江柳送到家,怀森的心里又沉重起来,推迟了婚礼,又推掉工作,这让养母怎么能够接受得了呢?即使是说服了养母,又如何忍心让养母伤心难过呀?原以为江柳那一关最难过,到现在怀森才明白,最难过的是养母这一关啊!因为他完全没有勇气向养母诉说在江柳家发生的情况,当养母开始提出结婚的时候,自己还能说一点自己的想法,现在是自己没和养母商量,就把江柳和江柳的父母说服了,最后再去和养母讲,似乎像是逼迫养母就范,想到这,怀森已经六神无主,他唯一能感受到的是,养母正强烈地期待着他如约结婚,如期工作。

怀森养母孟竹韵,看怀森这几天沉默寡言、郁郁寡欢,和他说结婚的事,低头不语,和他谈工作的事,闷不作声,看得出来他另有心事。竹韵心里强压住一种难以名状的怒火,要是自己亲生儿子,自己会发脾气,会责骂,强按着让他同意,可怀森毕竟是自己的养子,她不能那样做。孟竹韵想起了当初捡到怀森的情景,在竹韵已经结婚三年的时候,那时她经常带学生跑野外去油画写生,爬山越岭,一去就是不少天,没捡到怀森之前,她的生活就像姑娘时代一样自由自在、无牵无挂,捡到怀森之后,她的生活完全变了样,她非常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母亲,她的生活忽然变得不再轻松,心中有了一份责任、一份牵挂。他感谢命运让她在不经意间成为了母亲,她和怀森的母子关系充满有了戏剧性的色彩和浪漫的故事,竹韵发誓要给怀森一生的幸福,给他浓浓的母爱,让他尽情享受家庭的幸福,如今怀森已经三十岁了,这么多年,她小心翼翼地精细呵护着他,生怕是一丁一点的闪失,她为此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从捡到怀森的那一天,她害怕自己分心,一直不敢再生孩子,她要求自己一心一意、全神贯注地养育和培养怀森,让它成为优秀的人才。今天竹韵如愿以偿,怀森在美国哈佛大学圆满地完成了人类学博士学业,有一份好的工作在等待着他,有一位和他青梅竹马的好姑娘等待着他,一想到这,竹韵心中涌现出一种成就感,就是种做母亲的成就感,让她感到满足、感到骄傲,感到喜悦!“妈,我回来了”,竹韵正想着心事,突然听到怀森和自己打招呼,一抬头,怀森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哎呀,儿子回来了,去江柳家里了?江柳的爸妈又和你谈结婚的事了吧?”“谈了,谈的挺好的”,怀森觉得好像机会来了,正好借话题和养母好好聊聊.:“儿子,既然人姑娘家都准备差不多了,咱们两家找个时间坐在一起,把结婚庆典的活动安排再明确一下”,话已经说到这儿了,怀森不能不把和江柳父母商量的情况告诉养母了。:“妈,我和江柳他父母商量好了,他们家同意把婚礼往后推迟一下”,竹韵十分意外,让她意外的是怀森怎么能真的推迟婚期,又怎么能开口和江柳父母去说。竹韵吃惊地问,“什么?儿子,你去找江柳父母说了?”:“妈,叔叔阿姨都同意了,”,孟竹韵像是被人打了个闷棍,晕头转向,突然间大脑一片空白,定好的事,出尔反尔,让她如何再面见刘骏怡,孟竹韵不想在说什么,:“那学校面试的事也不去了?”怀森怯怯地回答;“妈,既然我和江柳的婚礼都推了,工作上的事儿缓一缓再说吧”,孟竹韵一字一板的说:“森儿呀,我知道你找生母的愿望,可是,凡事总有个轻重缓急呀!结婚和工作的事,是迫在眉睫,耽搁不得的,再说,等你把结婚和工作都办妥当了,再去找你亲妈也不迟呀,”,怀森觉得是时候把埋藏多年的心里话倾吐给养母听了:“妈,我出国留学已经五年了,生母她音信全无,生死不知,找不到生母,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面对生活,”,竹韵也说出了内心的顾虑:“森儿呀,你找自己亲生母亲,妈也支持你,可是,那得需要多长时间呀,妈就怕你什么都耽误了呀!”怀森哭诉说:“妈,在我心里,最不能耽误的就是去找生母,妈,你想想,她孤身一人飘零在外,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她可能一直都在受苦受难,甚至面临生命危险,”,怀森的一番话,使竹韵也恍然大悟,自己还真的没有想到。怀森生母可能面临的生存困境,如果是这样,真的就得马上去找,片刻都不能耽搁:“森儿,你别说了,妈同意去找你的生母,婚礼和工作拖一拖也行”

听了养母的话,怀森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噗通一下跪在养母面前。:“妈,你在我心中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你辛辛苦苦养育了我三十年,日夜操劳,精心培育,给了我优越的生活环境,给了我最好的学习条件,没有您,哪有我的今天,你对我的恩情我一辈子也报答不完。可在儿子心中,还有两个好妈妈,一个是给了我宝贵生命,时刻都在关注我的亲生母亲,还有一个是疼我爱我的江柳的妈妈,这三个母亲,在我心中都恩重如山,难以报答”。竹韵看怀森泪水涟涟的脸,非常心疼儿子,赶紧扶起怀森说:“儿子,别说了,快起来。快起来,妈懂了,妈懂了,妈妈支持你,妈妈支持你!”。这时,养父穆忠走了过来,轻轻拍着怀森的肩膀说:“怀森啊,你妈和我都知道你心中的苦处,你这次去找你生母,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怀森说:“爸,你放心,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多苦多难我都不怕,一旦找到生母,我马上回来结婚,抓紧工作,回来孝敬爸妈,”,穆忠弯下腰去扶起怀森:“儿子,爸爸相信你!”。怀森站起身来,感谢之情,无以言表,养父养母的大恩大德,山高海深,这世上纵然有千言万语,又如何能够表白拳拳赤子之心呢?

这注定是个难眠之夜,穆怀森想到江柳一家对自己的同情,想到养父养母对理解,特别是想到自己马上可以去找妈妈了,深夜,穆怀森有些倦意,在半梦半醒之间他变成了一只雄鹰,凌空翱翔,俯视着茫茫大地,忽然间看见妈妈正站在望儿山上,企盼游子归来,他收住翅膀,垂直飞了下来,落在山顶上,却找不到妈妈,只见四野茫茫,重山叠嶂,他站在山峰之上,大声呼喊“妈妈!妈妈!”声音回荡在千沟万壑,只是不见妈妈的身影,怀森从梦想回到了现实,眼睛直直地望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泪水已湿透了枕巾。怀森对妈妈的思念太深切了,在怀森的记忆中,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光幸福而暂短,妈妈呀,你可知道儿子是多么想念你,多么牵挂你吗?你在儿子心中真的比什么都重要啊,你不需要给儿子荣华富贵,你给我的爱,就是儿子此生此世最大的财富,是你把我带到了这个世界上,给了我宝贵的生命,儿子知道你为了我承受了多少苦难,付出了多少心血?儿子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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