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内杂草丛生,茂盛得比肩人高,其中的树木繁茂,倒遮掩了炎烈的阳光。
三人往前走着,沅南顾着时惗没让他乱跑,牵着他的手安静的跟在他身边。
沅南看着他,眼底掩不住的担忧,楚钦烛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两步。
楚钦烛向来冷性,见着故居也不过恍惚了一瞬,现下早便恢复如常了。
谷内有零散村落,大多了无人烟,走进去才发觉寂寥。
这里许久未有人踏足,进去后竟扬起丝丝尘土,尘风急速驶过,他们只能暂寻一处躲避。
“竹大哥,你没事吧?”楚钦烛护着时惗,一时没反应过来,进了屋子才反应过来看向他。
“无碍,惗儿没事吧?”时惗在他怀里探出头,摇头晃脑道,“没事没事,谢谢竹青哥。”
两人被他这么一打岔,倒是笑了起来。
许久后,他们才开始打量这间破败的屋子。
这屋子小且破落,一眼望得到头,只有灶前那些许的温热提示他们,这里仍有人居住,或者说,还有人曾回来过。
他们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望向四周,时惗在一旁玩闹,抓着漆黑的炭木在桌子上乱画。
“兄长,你看我画的这个……”沅南看着他,低头看了一眼,笑道,“惗儿极有天赋,画的什么啊?”
楚钦烛看过去,眼神微凝,下意识与沅南对视一眼,那是什么标志?
时惗还在低头画着,对他们的眼神交流并不知情,沅南弯下腰低声问,“惗儿,你怎么想到画这个?”
时惗抬头笑,“刚才看到的。”他们相视一眼,楚钦烛察觉到什么,蹲下身问,“惗儿在哪看到的?”
时惗还在低头画着,闻言也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笑着说,“进谷的时候呀,兄长,你们没看到吗?”
楚钦烛下意识觉得这标志不对劲,他起身看向对面的人,沅南点点头,楚钦烛便出去了。
他沿着他们来时的路走回去,眼神落在几处,直到来到一处充满阴森的深丛,他停了脚步。
角落里突然闪过一道黑影,楚钦烛反手掷出一支银针,那角落传来一声极轻的闷哼。
楚钦烛快速上前,却只在黑暗中看到他远去的背影,他蹙起眉。
想必这人与当年的事脱不了干系。
他正欲往回走,却踩到了一样凸起的东西,楚钦烛弯腰将其拾了起来。
定睛一看,才恍然想起来,这不是惗儿画的那标志吗?
难不成……
楚钦烛将那玉扣收进袖口里,转身准备回去时,又在不远处的石壁上看到了那标志。
方才来时,他沉浸在幼时的回忆里,对周遭的环境没太过留意,没想到这石壁上会有这些。
若不是看到惗儿在画,他定然不会想来查看一番,也不会遇到那个黑衣人。
更不会找到这象征身份的标志玉扣。
只不过这属于谁,他还得让人好好去查一查。
回到那屋子里,沅南站在灶台边上,似乎在煮些什么,时惗还趴在桌上画着什么。
见他回来,时惗跳了下来,带着手上的黑跑向他,沅南眉头微皱,当即上前拦住他,无奈道,“惗儿,手上还脏着呢,弄脏竹大哥的衣服怎么办?”
楚钦烛倒没注意这些,闻言笑道,“无碍,”抱起时惗往一边的井边走,“洗洗就好了。”
沅南似乎想说什么,但见他如此也没再说什么。
还未到井前,时惗突然挣扎起来,“啊——”楚钦烛不明所以,只好把他放下,“惗儿,怎么了?”
时惗坐在地上,盯着一处突然哭出声,楚钦烛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看到了满墙的紫藤花。
沅南从里面走出来,面露担忧,几步上前问,“惗儿?竹大哥,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