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世界很小却装满了我们

第5章 爱之两难赤子心愿

对于怀森出国留学,江柳其实一百个不情愿,但又无法阻拦,留给她的只是无奈和孤单。

柳儿的孤独之苦,竹韵能够感受得到,在怀森在美国留学的五年中,竹韵经常把江柳请出去吃饭和游玩,还时不时地给江柳买这买那,哄江柳高兴。但是,竹韵明白,对于江柳的心情,没有人能够代替怀森,要解决江柳思念之苦,只有怀森从美国回到江柳的身边。可是,怀森回国后,提起结婚的事,却沉默不语了,这真让竹韵不知如何是好,难道怀森在国外留学这几年,又有了新的恋情,对江柳的感情变了吗?要是那样,可真是辜负柳儿的一片痴心了。人家江柳,人好,长的好,工作又好,要不是等怀森,什么样的找不到?要不是为了等怀森,早就结婚了,都已经有孩子了,如果怀森真有变化,我真没脸再见骏怡了,过去骏怡为了救我,命都都差点丢了,现在又要辜负江柳,如何对得起人家啊!

怀森沉默了一会,慢慢抬起头来,鼓起勇气,终于向母亲表白了自己的想法:“妈,我想找她”,怀森本来是想说去找自己的亲妈,顾及到养母的感受,怀森只好这样说了。竹韵知道怀森说的那个“她”指的是谁。:“怀森啊,你想找你亲妈,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那不是一时半晌的事,”,竹韵拉过怀森的手,恳求似的说:“儿子,你和江柳结完婚再去找你亲妈,不是一样吗?你知道柳儿的母亲有多着急吗?”,怀森又低下了头:“找不到生母,我没心思结婚,”,竹韵忽然想起怀森工作安排的事:“对了,还有工作的事,我已经和北京大学方面联系好了,他们对你的条件挺满意,要求你下星期一就去面试,”,怀森讷讷地说:“妈,是,我知道,只是我……”竹韵明白怀森要说什么:“儿子。妈知道你的心思,可是这两件事,一件也等不得呀!”,怀森也明白,对于养母来说,最为难的就是和江柳结婚的事,此事是江柳母亲提出来的,养母无论如何也不能拒绝。

晚上怀森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房顶,生母的脸庞又浮现在眼前,怀森心里默默地叨念;妈妈呀,你现在好吗?你知道儿子是多么多么牵挂你吗?儿子多么想见到你妈?想着想着,泪水已经浸湿了枕巾。怀森侧过身子,耳边又想起养母说的话,“儿子,这两件事,一件也等不得呀”,养母似乎都在乞求自己了,况且这两件事,对自己也是千好万好的事。这一夜,怀森转辗反侧、思来想去,左右为难。此时,窗帘透过薄薄的晨光,渐渐亮了起来,怀森似乎忽然有所醒悟:解铃还须系铃人!结婚是自己和江柳的事,去找一找江柳谈谈,看看江柳怎么想?

俗话说‘上山擒虎易,开口告人难’,这种违背人家心愿的话,怎么开说呢?国外读期间,多次信誓旦旦地答应过江柳,回国后马上结婚,江柳苦苦地等待了这么多年,期待的就是这一天,现在告诉人家说不结婚了,这岂不是自己失信于人吗?可是这么多年,妈妈多年杳无音信,现在生死不知,找不到妈妈,去欢天喜地的办喜事,又于心何安?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呀!近几年,每当他过生日的时候,面对点亮的蜡烛,多次默默祈愿,祈愿早日见到妈妈,让妈妈见证自己结婚典礼的幸福的时刻,没有妈妈参加的婚礼,将会留下终身遗憾。

江柳在北京市教委机关工作,自从怀森回国后,她把工作之余的时间,都安排和怀森在一起,对于江柳的而言,怀森的归来,是她爱情生活中风雨之后的彩虹,耕耘之后的收获,她历经了漫长的孤独等待,熬过来长达五年的相思之苦,如今,她等来了,盼来了,人在天涯,天各一方的异地苦恋,今天,终于结束了,现在她终于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了,终于可以尽情享受甜蜜的爱情了,终于可以和其他人一样,挽着爱人的手臂漫步街头了。江柳感觉自己仿佛是在初恋,深深地陶醉其中,难以自拔。她有时问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爱上怀森的?她真的说不清楚,感觉当她认识怀森那一刻,怀森就属于她了,这一感觉从来没有改变过,从小和怀森“青梅竹马”,一路走来,“青梅竹马”变成了“并蒂花开”,马上就要“比翼双飞”了,直至白头偕老。江柳越想越美,有种飘飘然的感觉,仿佛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自己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北京好玩的风景区很多,江柳特别喜欢的地方是颐和园,那里即古典又浪漫,长长的回廊,雕梁画栋,一步一景,在霞光辉映下湖中泛舟,在杨柳依依的湖畔散步,岸边桥栏亭阁,相映成趣,简直就是是上天赐与恋人的圣地。江柳尤其喜欢和怀森泛舟湖上,小船在湖中飘飘荡荡,湖畔的美景如梦如幻,仿佛置身在仙境一般。

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江柳和怀森来手拉着手散步在颐和园湖畔。怀森鼓起勇气,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柳儿,如果我说,推迟婚期,你能答应我吗?”江柳听到怀森的话,好像被电击了一下,一时间缓不过神儿来。因为这些天自己一直在张罗着筹办婚礼的是事,想象着穿上婚纱,走进婚礼的殿堂的情景,梦里都在做幸福新娘,平日里,一直在勾画她和怀森结婚后着美好生活,设想将来有了孩子,怎样做好贤妻良母。但是,就在刚才,怀森告诉他推迟结婚,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柳停住了脚步,愣愣地站在那儿:“怀森,你说什么?”怀森知道,江柳一时间难以承受:“江柳,你听我说,是这样。我一直梦想,让我的亲生母亲,参加我们的婚礼,可惜的是,我现在连妈妈在哪里都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生活的怎么样?我全都一无所知,甚至于妈妈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想起妈妈,我就忐忑不安,江柳,你说,凭我目前这的心情,怎么和你举行圆满的婚礼?又怎么能让你成为幸福的新娘?”,江柳好像才醒过神儿来,她安慰说:“怀森,别说了,不用担心,你生母不会有事的,”,穆怀森向江柳倾诉着内心的苦衷:“江柳,我每天夜晚,只要躺在床上,就会想起妈妈,心慌意乱,六神无主,白天也是一样,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想念和牵挂妈妈,这种心慌意乱的情绪,我怎么也摆脱不了,”,江柳商量说:“那,森哥,我们举办完婚礼,再去找你生母不行吗?”,江柳目不转睛的看着怀森,渴望得到满意的答案,怀森没有回答,把江柳揽在怀里,陷入沉默,怀森不忍心再说下去了,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他太想念找生母了,这种情感已经难以遏制,他不能再耽搁时间,在他的想象中,妈妈的所面临的困境和危险可能就在须臾之间,妈妈一旦有个三长两短,他将无法面对自己的人生。江柳被怀森拥在怀中的那一刻,已经深深感受了真挚的爱,同时江柳也懂得了怀森两难的处境,自己应该和怀森站在一起,不能让怀森再为难了。江柳抱紧怀森:“好吧,,我和你一起去找妈妈,”,江柳的话,让怀森无比激动,他没想到江柳会这么快的答应他了:“柳儿,我真不知道怎样感谢你,是我耽误了你这么多年,到现在我还不能给你一个家,真是太委屈你了,”,江柳紧紧依偎在怀森的怀里,坚定地说:“森哥,你就放心地去找妈妈吧,我同意推迟婚期,我支持你!”,江柳的话宛如风吹云散,心境豁然然开朗,怀森放眼望去,颐和园湖畔如此美丽,湖中碧水清波,湖畔柳色如烟,一切让人沉醉迷恋。怀森忽然觉得是上苍在垂怜他们,用大自然的美景,为他和江柳举行相爱的仪式。

夕阳西照,晚霞辉映下的颐和园,给原本迷人景色,蒙上了一层绚丽色彩,充满了诗情画意,怀森和江柳在这诗情画意的风景中流连徘徊,缠绵悱恻,意犹未尽。

天色慢慢地黑了下来,游玩的人群渐渐散尽,怀森和江柳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颐和园,江柳发现,越往家走,怀森脚步变得越慢了:“森哥,你是不是担心我爸我妈不同意推迟婚礼呀?”,怀森停下了脚步:“是,柳儿,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向叔叔阿姨开口,这会让他们多失望呀?,唉!柳儿,我怀森真是对不起人呀!”,怀森说着,双手捂住脸,呜呜地痛哭起来!江柳拿出手绢为怀森擦眼泪,此时她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安慰才好,她懂得此时怀森内心的矛盾和挣扎,这种矛盾和挣扎从回国后就开始了,累积于今,怀森的确撑不住了,与其说劝他,倒不如让他哭一会,也好让憋在内心的痛苦宣泄一下。过了一会,江柳对怀森说:“森哥,你不用为难,我去和爸妈说”,怀森感慨的说:“柳儿,你对我太好了,我真的不知道怎样感谢你才是,”江柳拿出手绢为怀森轻轻擦拭眼泪,:“你看,我说帮你做父母的工作,你怎么又哭了?”,怀森完全被江柳善解人意的性格所感动,能有江柳如此体贴自己,理解自己,有这样的知心爱人,真是人生的幸运,让自己如何不流泪呢?怀森感慨地说:“人,最怕对不起人呀,尤其是最心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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