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受了胯下之辱,魏家才等人仿佛对王天冬失去兴趣,虽仍时不时嘲讽讥笑他,却不再故意刁难。
如此,王天冬倒是在学堂安稳的渡过两个月时间。
这两个月里,通过听王先生讲课,之前许多疑惑不解之处豁然开朗,王天冬感觉自己的学识正在突飞猛进。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两个月之后,王天冬忽然发现,先生的授课内容,竟有些和之前重复,而且整体进度也慢了许多。
原以为是先生年事已高,记混了,很快便能更正,谁知非但没有,反倒越发严重。
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王天冬仅有一年时间,如何忍心如此浪费,一天放学之后,便开口提醒。
谁知先生非但不听,反倒将王天冬一阵斥责,说他不敬师长,甚至威胁要把他赶出学堂。
王天冬吓得浑身战栗,心里比这秋风还要寒冷,哪里还敢再多说半个字。
接下来的日子,先生还是如此。
既然先生讲的慢,王天冬索性自学,遇到不解之处,便去询问先生。
又没想到,先生非但没有向他讲解,反倒再次训斥,说他不知脚踏实地、贪多嚼不烂。
又被斥责之后,王天冬也不敢再找先生求教,只能自己看琢磨。
但如此一来,岂不和他之前在石河村一样?
他那五十两谢师礼的还有什么意义!
“竟是这样!”
正当王天冬心中苦闷,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个‘惊天秘密’!
原来王先生授课,并非都是如此重复拖沓,对学堂里某些人,他讲的进度并不慢,而且讲解极为细致。
当然,这并非在课堂上,而是这些人另有时间到王先生家中,由王先生一对一指导。
按照旁人的话说,这叫做开小灶!
王天冬此时方才恍然大悟,原来想要在王家私塾精进学问,需得开小灶,唯有开小灶,才能科举有望。
之前那位进士,便是在王先生这里开了七八年小灶,这才高中。
王天冬自然也想开小灶,但开小灶还要另外再备一份谢师礼。
而且,这一份需得一百两银子!
之前那五十两,已然榨干王天冬的钱袋,他去哪里再寻一百两。
原本以为,进入了王家私塾,便等同鱼跃龙门。
现在方知,这学堂之中竟也还分个三六九等。
沉重现实的打击下,王天冬苦闷不已,甚至于接连数日无心听讲。
五十两银子换的这一年,一天就是一两百钱,但现在先生所讲内容,他大都已经明了,就算听了又有何用。
“不行!”
如此浑浑噩噩又是一个多月,待到初雪降临,外衣单薄,刺骨寒风让王天冬猛然清醒。
他不能就这么放弃,也不能就这么白白了五十两银子!
也许是上苍有眼,也许有心人天不负,真让他发现一个机会。
王先生虽有一妻两妾,但并无儿子,仅一个女儿,年方二八,尚未出阁。
按照大明律法,女子十四便能成亲,王先生女儿已然十六,算是不小了。
王天冬心道,他若是能够娶了这位王小姐,成了王先生的东床快婿,纵使没有谢师礼,王先生不也要好好教他?
而且,王先生仅这一个女儿,若是娶了她,待王先生百年之后,这王家财产,岂不都是他的?
吃绝户,历来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王天冬虽不认得王小姐,他这个无父无母的采药小子,和王家也门不当户不对。但在他看来,以他的才学智慧,配他王家小姐并不算高攀。
毕竟,古往今来都是说郎才女貌,对于男人来说,才学才是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