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掌柜憨笑道:“二位高才。呵呵,呵呵,牛山上真的有过奇怪的山洞?”
“俺没见过什么鸟古怪的山洞,但是每到月圆子时经常听到牛山上传来牛的叫声倒是真的。”黑太岁说。
“后来没有人见过金牛?”那客商模样的胖子摸着胖胖的双下巴问。
“但是,你以为俺骗恁,莫非恁也想捉那金牛发财吗?”黑子把眼睛一瞪。
胖子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
“阿弥托佛,不知玄武大殿现在何处?”一个和尚双手合十问道。
黑太岁说:“恁这些鸟和尚呱噪的紧,吃的素净,更不像有钱人。今天俺高兴,这个问题就免费赠送恁。但是,刚才老白已经说过了,玄武殿早就沉入牛山,却哪里去寻找?”
这黑太岁时常驾着小船在淄河上干些强买强卖的事情,只是没有害过人命。今天见白无常不动声色的敲人家一顿酒饭,却让这几个和尚白听了故事,就有些气恼。
白无常压低声音对黑太岁说:“凭俺闯**江湖多年的经验,能觉察出他们身上带着杀气,可不是吃素的。”
黑太岁大咧咧道:“但是,恁错了。这几个大和尚吃的可全是素菜、素面。”
和尚朝向这边看了一眼,低头继续吃面。
一个邋里邋遢的道士一边唱着道情一边站在了酒馆门外。
“千家饭足可周,百结衣不害羞。问甚么破设设歇着皮肉,傲人间伯子公侯。闲遥遥唱些道情,醉醺醺打个稽首,抄化些剩汤残酒,咱这渔鼓简子便是行头。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无钱明日求,散诞无忧。”
他笑呵呵说道:“贫道稽首了。可有剩汤残酒舍我些个?”
黑太岁一听裂开嘴乐了,说道:“俺还是第一回听说要饭的要酒喝。但是今天算恁运气,碰上了俺。”转头冲伙计高廿二说,“给他打二斤酒,记他们帐上。”抬起左手指向那四位客商。
高廿二道:“但是……”
“恁他娘敢学俺?但是,还不快去?”黑太岁把眼一瞪说。
高廿二忙说:“不、不敢。好、好,马上就来。”
那邋遢道士说声多谢,倚门席地而坐。若有人从门口经过,须是要从他伸直的一条腿上跨过去。
“伙计,叫掌柜的出来结账吧。”那中年美妇声音柔美动听。
黑衣汉子说,“伙计,叫掌柜的出来结账吧。”
高廿二颠颠跑过来道:“已经给您二位算好了,给三十个铜钱即可。”
“刚才进去的可是你家掌柜的?这帐只能找你家掌柜算。”那美妇微微一笑,差一点把高廿二的魂勾没了。
“刚才进去的可是你家掌柜的?这个帐只能找你家掌柜的来算。”那黑衣汉子也学美妇样子冲他一笑。做作的样子差点让高廿二吐了。
夏回来拎着擀面杖愁眉苦脸的走出,躬着腰站着。
中年美妇纤纤玉手捏着酒杯,满脸含笑,看着矮胖的下回来道:“师哥易容术又精进了不少。若不是这酒的味道,即使和师哥对面而坐,也无法认出你了。可是这美酒中有过去的思念,有师哥的味道。你我夫妻一场,叫人家好生想念。近来一向可好?”
那美妇一双桃花眼含着笑意。黑衣汉子也学着她的腔调一字不差的跟着学说,几乎同时出口,一个声音甜美,一个声音沙哑,混在一起让人听着浑身发冷,心里极为不适。
弓着腰的夏回来一声叹息,身体抽搐起来,矮胖的身形不停晃动,不一会儿,变成一位俊美男子。他凄然道:“林红妹妹一向可好?师哥想的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