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衣服,简单洗漱一下,许暖关了灯,躺在炕上,听着外面蛙鸣的声音,她要记住此刻家乡的感觉,以后大概听不到了。
早上五点许暖被大公鸡叫醒了,许暖看着站在墙头的大公鸡,第一次没扔石子驱赶它,而是扔了点苞米粒出去。
“醒了就起来吧,今天去县里,你还穿昨天那身吧,好看。”
许暖懒懒的起床,没有先收拾自己,而是把昨天剩下的蒸饺,做成煎饺了。
许弋听到大姐起床了,他也直接起床了,大姐煎饺子,他烧火。
等饺子都煎熟了,许暖做了个紫菜蛋花汤,做好之后,她让许弋把早餐端到桌子上。
她开始收拾自己,头发扎成马尾辫,还是那条白色的裙子,她倒是想换,没有第二条给她换了。
今天没化妆,她怎么说都是去看很惨的病人,太招摇了不好。
许母见许暖没化妆,也没说什么。
俩人六点站在道口等客车,每天去县城的客车往返只有一趟,错过了就去不上了。
所以明明六点半的客车,许母非得提前半个小时拖着许暖等。
许暖想着陈玉贵的惨状和兜里许母给的两百块钱,等半个小时的客车真不算啥。
客车晃晃悠悠的来了,因为离始发地很近,许暖和许母都有座。
两个半小时过去,乘务员把头伸出窗口喊着:“下午四点往回走,都记得点,早点来,车不等人。”
四点回去,想要有座位,最晚三点半就得来车站了。
许母在路边买了点苹果和梨,一人提一袋来到县医院。
这个时候舍得看病的人很少,医院虽然是平房但是干净整洁,还不错。
走到烧伤科,许暖就听到陈玉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这声音可真悦耳。
许暖装着害怕的样子跟在许母身后,来到陈玉贵的病房。
都不用打听,寻着声音就找到了。
许暖第一次现实里见烧伤的人,身上通红,好像被扒了一层皮,好冒着黄色液体,医生在给陈玉贵清理伤口,衣服碎屑,还要给他上药,每一种都让人痛不欲生。
许暖在许母身后露出小小的头,她不敢露出全脸,怕陈家人看到她藏在后面的笑脸,会打她
看着陈玉贵痛苦到想死的模样,许暖心里彻底舒服了,前世被他打死了,这辈子她还给他一辈子的痛苦。
不是嫌弃她生了两个女儿吗?这回他不用嫌弃了,他连孩子都不会有了。
陈母站在床尾不停的抹眼泪,一个劲儿的跟医生说,轻点轻点。
医生不乐意了:“这怎么轻?这是轻的事儿吗?嫌弃我们手重,你自己来?不能帮忙就闭嘴,净添乱。”
陈母立马不吱声了,看了一圈,许暖没看到陈父,估计陈父嫌烦离开了,关键是亲戚都没来一个,可见陈家平时都为人啊,啧啧啧。
儿子好好的时候,陈父也好好的,这儿子眼看以后就是个累赘了,他还是再耕耘一个吧。
许母看着陈玉贵,心惊肉跳的,这人也太吓人了,昨天看着还周正帅气,今天看起来跟个鬼一样。
许暖看许母恐惧的表情,她在想,许母会不会良心发现,不惦记把她换彩礼了呢?
医生做好今天的工作,交代完陈母注意事项,一起离开了。
许母深呼吸两次,才鼓足勇气进去,眼含热泪的说道。
“陈姐啊,这是咋地了?昨天从我家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陈母看到许母和许暖就像见到亲人一样。
“昨天从你家回来,我们一家骑车回家,路上玉贵说热,我们就让他自己坐客车回去了,我和他爸骑车回去的,刚到家,就看到他在院子里热昨天剩的小鸡呢,热好了正往盘子里盛呢,灶坑突然打呛了,一股火就把孩子烧着了。”
陈母说完继续哇哇大哭。
许暖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如果不是许家没留饭,陈玉贵就不会饿的,着急吃饭,更不会在院子里热小鸡,弯腰盛小鸡,后背受热,灶坑正好又打呛,一切都那么合理,那么活该,火就这样自然的着了。
许暖之前想着,如果陈玉贵是骑着自行车突然着火了,可能会报公安调查,如果调查老许家一定逃不掉,到时候就会轻易的查到她去过学校。
一旦有懂化学的人,只要提一嘴,她的嫌疑就很大。
所以她当时才故意把卫生巾放在垃圾桶最上面,因为这个时候卫生巾很贵,容易让打扫卫生的阿姨印象深刻。
一旦调查她,说她偷磷粉,有学校二楼打扫卫生的阿姨作证,她来去的时间,根本不具备偷东西的条件。
当然这些只是许暖谨慎小心的防范,以她的了解,现在的公安整天小偷都抓不完,哪有功夫管这种麻烦的案子。
老陈家又没有什么强硬的背景。
就算有功夫管,这个时期懂化学物质运用的人太少了。
事情异常顺利,顺利的好像老天在帮忙,让她洗脱了嫌疑,让伤害她的人受到了惩罚,许暖相信了那句话,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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