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是太白星的太白吗?”
秦夫人听闻,若有所思,心说这名字便无愧世外高人。
“西山太白峰,夕阳穷登攀。
太白与我语,为我开天关。”
李怀安简单吟诵,落座之后,笑着一说,“是太白山的太白。”
“太白与我语,为我开天关……先生果真是世外高人,好气魄。民妇这厢有礼了。”
秦夫人有些激动,浅浅一礼后,赶紧吩咐丫鬟给李怀安倒酒。
李怀安举杯一问:“听太子说,夫人定要见我,却不知夫人所谓何事?”
这个问题叫秦夫人难以回答。
所谓何事?
为心中仰慕,更为心中情丝。
年仅三十,静心养性多年,难得有人能撩动内心情丝。
一句此时无声胜有声便让秦夫人心生爱慕之情。
只是人家乃是世外高人,品行高洁,自己残花败柳,年老色衰,哪有颜面说出心中所想?
秦夫人犹豫良久,没有回答。
李怀安倒是瞧出了端倪,含笑不语,先喝了一杯。
秦夫人见李怀安喝了一杯,自己也赶紧喝了一杯。
没有多余的话,这次又亲自给李怀安满上。
水榭中稍显尴尬,秦夫人举杯再饮:“民妇先饮三杯,以表对先生的仰慕之情。”
说完,也不废话,仰头三杯下肚。
但古代的酒着实少了些劲道,三四杯喝了,秦夫人还是面不改色。
李怀安咂咂嘴,也觉得酒味太淡,没有意思,心里琢磨着有机会该把酿酒提上日程。
三杯之后,秦夫人倒也想到了问题,轻声询问:“先生,当初太子在天香楼中所写‘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皆是出自先生之手?”
“是。”
“先生之才,天下罕有。只是那诗没头没尾,叫人意犹未尽。如先生能将全词赐予民妇,民妇自当铭记的先生大恩。”
李怀安无甚可藏,也想代上一世的前辈高人们为这无趣的时代添一点光彩。
就当抛砖引玉,也是需要将那些千古名作流传于世的。
于是李怀安平静说道:“此诗稍长,只怕夫人记不住。”
秦夫人眼睛一亮,赶紧说道:“取纸笔来。”
片刻后,水榭桌上有了笔墨纸砚。
秦夫人一手提笔,一手挽袖,做好了准备,只等李怀安开口。
李怀安拿着卷,站在水榭中,望着长安月明,缓缓吟诵:“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一首琵琶行,吟得月无声。
秦夫人提笔纸上,泼墨疾。
不觉间已经心潮澎湃,手中的笔也跟着颤抖起来。
一诗写来,天下章已然失色。
可恨这诗中所言琵琶女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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