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淑然已经听不到季晚棠在讲些什么了，在看到谢闻璟的第一眼，她第一次听到了自己的心跳，震耳欲聋。
京都里对谢闻璟的所有赞美之词，没有一丝一毫的夸张，甚至远远不及谢闻璟本人。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想把所有美好的词汇放在他的身上。
季淑然终于明白，为什么京都里有那么多贵女想要嫁给谢闻璟里。
若是能嫁给这样一个谪仙般的人物，真是死而无憾。
因为第一眼见谢闻璟太过惊艳，季淑然竟然一时没有注意到谢闻璟揽住了季晚棠，一双眼睛全放在了谢闻璟身上。
直到这时谢闻璟和季晚棠都提到了她，她才回过神来，一眼就看到了被谢闻璟揽在怀里的季晚棠，原本压下去的妒火又熊熊烧起来。
季晚棠这个小贱蹄子凭什么？
季晚棠察觉到季淑然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往谢闻璟怀里缩了缩，道：“姐姐，怎么这么看着我？这不是姐姐一直想见的大公子吗？”
谢闻璟很想把一直往他怀里拱的季晚棠丢出去，看在季淑然还在这里，他忍了。
“淑然见过大公子。”季淑然连忙把自己的神色一肃，调度出一个完美无缺的笑，行了此生最标准的一个礼。
不想谢闻璟相当冷淡，略微一点头后就道：“霁月轩不允许外人进入，季三姑娘还是请回吧。”说着，谢闻璟就揽着季晚棠走了。
季淑然抬脚想要追，却被莱拦住：“季三姑娘，自重。”季淑然跺了跺脚，不甘心地看了一眼两人的背影，愤愤离去了。
“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季晚棠问道，“回来有事。”谢闻璟点到为止，季晚棠也不去探究谢闻璟回来有什么事，只道：“怎么样，公子看得上季淑然吗？”
谢闻璟松开季晚棠：“无福消受。”
“这话要是让我姐姐听到了，可就要伤心了。”季晚棠笑了起来，打算回自己房间，虽然这一巴掌是她有意为之，但她脸上可还疼着呢。
但季晚棠回房后才发现谢闻璟跟了进来，不由得有些惊讶，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谢闻璟，道：“公子不会要做的事情和妾有关吧？”
谢闻璟把门关上，看着面前的季晚棠，道：“不是。”
“那公子这是何意？”季晚棠是真的有点迷惑了。
“你知道谢闻桉吗？”谢闻璟忽然问道。
“不是公子的弟弟吗？”季晚棠不明白谢闻璟问这个干什么，难道是来试探她？可谢闻桉的存在又不是个秘密，哪怕这几天谢闻桉不在府上，她也不至于没听到过这个人吧。
不过谢闻璟显然不是试探她：“他明日回来，你注意一点，别被他撞破了什么。”
季晚棠点头：“行。”
说完，谢闻璟就要走，但季晚棠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拉住谢闻璟的衣袖，道：“若是公子不忙的话，不妨去夫人的母家打听打听。”
她记得，前世谢闻桉在江家可是闯了大祸才被江家人忙不迭地送了回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一世谢闻桉没有按时回来，但如果江家有异样，也应该和谢闻桉有关。
那可是八岁就能把人家婢女活活折磨死的小恶鬼，前世季晚棠死的时候谢闻桉才十多岁，辅国公和江家不知道给他收拾了多少次麻烦，善了多少次后。
也不知道她死后，谢闻桉这个恶鬼有没有被制裁。
季晚棠有些出神，而谢闻璟反倒是皱起了眉头：“你知道什么？”“妾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说了一些二公子的传言。”季晚棠回过神来，露出一个笑：“妾现在是大公子的人，肯定是要为大公子着想的。”
谢闻璟若有所思。
见谢闻璟没有说话，季晚棠开始反思自己：话说多了？也不对，现在这个时间，谢闻桉折磨人已经炉火纯青，若不是江氏压着，府中早就流言四起。
“好，我会派人去打听的。”谢闻璟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放在季晚棠手上，“这是消肿的药，十天后长公主府要办立冬宴，我会带你过去，别再伤着脸。”
立冬宴，前世也有这个东西，是长公主为了给儿子，也就是顾娇娇的兄长选妻办的。只不过这种类似的宴会长公主办了很多次，每次都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每次都没选出合心意的人。
季晚棠有点好奇为什么长公主还在坚持。
回想起前世的立冬宴，季淑然还没来京都，有纠缠的也是和辅国公府无关的人，再加上自己只是辅国公的妾，不可能参与这种宴会，所以季晚棠也就没怎么关注。
依稀记得有几个贵女不知道怎么惹恼了顾娇娇，下场还挺惨的。
季晚棠眨了眨眼睛，她原本是没想着自己能被谢闻璟能带去立冬宴的，不过既然谢闻璟要带她去，也不是不可以：“公子，妾能带上季淑然吗？”
谢闻璟一看就知道季晚棠憋着坏：“别扯到我身上。”“公子想要利用妾，也得给点甜头不是？夫人都会夸我几句，给我许一个不切实际的未来呢。”季晚棠才不自己费尽心思找理由呢，这有个现成的为什么不用？
“你倒是会物尽其用。”谢闻璟嗤笑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季晚棠知道谢闻璟这是答应了。
待谢闻璟离开后，季晚棠给自己的脸上药。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笑了笑，轻声道：“开始了。”
她的复仇，终于踏上了第一步。
那厢季淑然离开霁月轩后，大步生风，愤愤地回了客院。
正在悠哉悠哉喝茶畅想着未来自己是国公丈母娘的季夫人，看到自家女儿气冲冲地冲了进来，赶紧起身：“淑然，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生气？不是去霁月轩了吗？”
现在季淑然听到“霁月轩”三个字就生气：“娘！季晚棠那个小贱蹄子果然是傍上了大公子，竟然会给我甩脸子看了！”
“哎哟哎哟我的心肝儿！”季夫人赶紧安抚生气的季淑然，“你小声点，现在不是在季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