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夜悬阳也愣了。
沉静片刻,他稍微放下敌意,“你这双眼睛,我会想办法治好的。”
薄晓仍旧是一脸冷漠,“不必,我又不是为了你。”
尊使大人还以同样的冷漠,“无妨,我也不是为了你。”
阿廿看着这两张臭脸哭笑不得,赶紧跳过去拉着薄晓的手撒娇打圆场,“我知道晓儿是为了我,我妹妹对我最好了。”
薄晓帮她和嫌弃她并不冲突,抬手把她的爪子扒拉开,“走开,谁是你妹妹?”
“我不管,你就是……”
阿廿干脆死皮赖脸的贴到她身上,脏兮兮的蹭了薄晓一身,像只粘人的猫。
夜悬阳瞧阿廿这幅样子,脸色柔和了些,“我去把你师叔带出来。”
他说完,转身便没了影。
薄晓小声问阿廿:“他……认识小师叔吗?”
“不认识吧,但那是牢房,这天底下没人比他更游刃有余了……没什么担心的。”
薄晓听着阿廿的语气,“看来你还没原谅他。”
“……我不知道。”
“这还差不多,我以为你个没骨头的,见到他就心软了呢……”她撞了一下阿廿的肩膀,“就算没原谅,也哭过了吧?”
阿廿噘嘴,“哭也犯法吗?”
薄晓沉默片刻,难得叹了口气,“虽然夜悬阳害你受伤,可要说这天底下有谁能为你拼命,我实在想不到别人了,倘若我哥再多一点胆识,只要再多那么一点儿……我也不至于找到这么个人的头上。”
她说着,又轻轻“哼”了一声,“要说啊,你这人缘真不怎么样,平时瞧着招蜂引蝶的,还以为有大把男人会为你赴汤蹈火呢,动真格的,就这么一个……”
阿廿肉麻得恰到好处,“我有你就够了。”
“别跟我腻歪……”
两人说这几句话的功夫,夜悬阳已经架着浑身是血的徐应物回来了,而他身后仍是一片安静,连个追兵都没有。
徐应物已经没有意识了,三人皆知情况紧急,竟有了无声的默契,谁都没再说话,直接带着这位可怜的小师叔离开。
涧北僻静处的小院落。
薄大公子正坐在桌前发呆,房门突然被人踹开。
薄阙看清了闯进屋的四个人,神色立刻变了,他甚至没有在意突然出现的夜悬阳,直接冲到了阿廿面前,“鹿未识你死哪儿去了?你想吓死我是吗?”
阿廿被他吓了一跳,一时没答上来。
“受伤了没有?说话!”
阿廿摇头,“我没事,你先看看小师叔。”
薄阙虽然咬牙切齿,却也知道轻重缓急,瞟了一眼正扶着徐应物的那尊瘟神,冷言道:“把人放下吧。”
悬阳也不在乎,把血葫芦似的徐应物丢在薄阙**,转头走回到阿廿身边。
他浑身沾着徐应物的血,半张脸都花了,阿廿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道:“跟我来。”
阿廿的房间就在薄阙隔壁,她打了点水,把帕子丢到他手里,“你自己洗吧。”
夜悬阳听话得很,也不说话,打湿了帕子擦洗脸上的血迹。抬手的瞬间,他半披在颈后的头发被微微带起,露出一小片红得刺眼的伤痕。
阿廿的目光一下被那伤痕牵住,突然明白为何这两天看他好像哪儿不对。从前这家伙为了打架方便,头发都是高高扎成一束,然而这次见他,却是黑发半披。只可惜他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气息是与这斯的打扮匹配的,打眼看上去总有几分不伦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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