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训生背着他姐往屋里走,刘老太才想起来儿子的事,跟在后头喋喋不休,
“儿,儿,他不会把你和阿芬的事说出去吧?他要是说出去了,咱们老刘家可就丢大人了。你姐没事吧?都怪宋大国那个混球,把你姐吓成这样。”
往前推十几二十几年,乱搞男女关系可是要被抓去游街的,严重的还会吃花生米。
虽说现在不如以前抓得紧,但民风还是偏向淳朴传统,已婚了还在外头乱搞依然会被大伙所不齿。
要是村里人知道她儿子在外头乱搞,刘家的名声会被踩成泥,她刘老太的后脊梁也能被戳断。
想想自己被村里其他老太太指指点点的场面,刘老太浑身难受。
“儿,你说这事可咋办?”
刘训生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娘,你别瞎操心了,宋大国不会乱说话的。”
刘老太看儿子仍然气定神闲,满腹疑惑,
“儿,你跟宋大国说啥了?你咋那么肯定他不会说出去?他在村里可没啥好名声。”
刘训生掏出保证递给刘老太,语气淡淡,“娘,我给了他50块钱,换了他在这张保证上签字。”
刘老太捧着保证,“儿,这能行吗?”
宋大国那个混球真不是个东西,游手好闲不说,还蛮不讲理,居然讹了她家50块钱。
上次她好心跟他说吴彩霞在城里摆摊挣了钱,他自己跑去城里寻人花了点钱,居然还想找她报销?
宋老太思绪百转千回,先是憎恨宋大国就这么骗走了她家的钱,旋而又反应过来,儿子居然背着她藏私房钱。
“儿,你哪儿来的50块钱?”
刘训生就是怕老娘怀疑他藏私房钱,才故意把100块说成50块的,他长叹一声,愁眉不展道,
“这两天工头那儿都没活干,我怕家里揭不开锅,就跟朋友借了点,打算一半给您当家用,另一半给燕兰送去的。没成想,被宋大国讹去了。”
刘训生知道他娘不给燕兰钱,也不乐意他给钱,便把放心大胆地把锅往燕兰身上甩。
刘老太的心思瞬间被“给燕兰钱”引走了,眼珠子咕噜噜转,“你这死孩子,燕兰带着妞妞在她小姨家有吃有喝的,干啥要给她钱?有这钱,不知道给阿芬买两件好看的衣裳,好让她快点给咱老刘家怀上大孙子?”
刘老太嘴里的阿芬就是春香,刘训生不敢说自己的姘头是同村并且已婚的春香,便骗刘老太说自己找了邻村一个叫阿芬的。
这套话老娘已经唠叨八百遍了,刘训生抠了抠耳朵,满脸不耐烦,
“娘,你别就唠叨了,翻来覆去就这几句,你说话的不累,我听的都累了。”
刘老太恨铁不成钢地拍拍不争气的儿子,想了又想,从兜里摸出20块钱,“儿子,这20块钱你拿着,给阿芬买件好看的衣裳。”
老娘能主动拿出来钱,刘训生觉得稀奇,
“娘,你怎么突然这么大方了?”
刘老太瞪着不争气的儿子,
“老娘大不大方的,得看对谁。当初燕兰刚进门时,我对她不也大方得很?”
“我一个当老婆婆的,对她那么好,一没嫌弃她没妈,二没嫌弃她娘家还有个弟弟,可她怎么回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