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师府出来后,苏浅浅坐在马车上,心情复杂而沉重。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师父的话让她意识到自己的自以为是和对他人感受的忽视。她想起了重生之前自己曾许下的承诺,要用自己的一切去保护顾卿礼,然而现实却恰恰相反,一直以来都是他在默默地守护着自己。
坐在马车外的赵虎察觉到苏浅浅的情绪低落,关切地问道:“主子,您……似乎心情不好,太师说了什么吗?”
苏浅浅轻声回答:“只是教育了我一顿,赵虎,你跟了我三年了,你说实话,我是不是太自作聪明了?”
赵虎沉默片刻,没有立刻回答。苏浅浅见状,继续说道:“没关系,你实话实说,我不会怪你的。”
赵虎犹豫了一下,然后坦诚地说:“您确实有时候会显得有些自作聪明,但也并非完全如此。您在某些方面还是很好的,比如上次属下冒犯了两位姑娘,您毫不犹豫地站出来维护她们。这表明您对待他人一视同仁,不论身份高低贵贱。”
苏浅浅没有再说话了,只是沉默着。她感到一阵深深的自责和懊悔。她意识到自己曾经的行为是多么愚蠢和自私。她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完全没有考虑到别人的感受。现在想来,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怪不得自己在上一世会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原来“咎由自取”这四个字,是她用了整整一生才领悟到的。
回到玉湖客栈后,苏浅浅的心情仍然无法平静下来。她一直在思考自己的过去和未来。她想起了自己当初假死离京的决定,那时候她只顾着为自己以后的复仇路铺垫。如今,三年过去了,她带着全新的身份回来了,但她的孩子竟然不认她。这让她感到无比痛苦和失落。
……
另一边摄政王府,顾卿礼上完朝回来了,一进院子里,就看见自己的一对儿女在玩耍,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 蹲下身子看着自己的儿女,满脸都是宠溺,他道:“曦月曦远你知道你娘亲回来了吗?”
这话常人看来问得莫名其妙,但不过逗逗小孩子,说话那么正经干什么,可是他没想到,自己的一双儿女完美继承了他和苏浅浅的优秀和聪明,顾曦远道:“父王,您与她的事,我和妹妹作为小孩子不该掺合,但不过孩儿想说,她当初走的那么狠绝,人心真的不疼吗?”
听到这话,顾卿礼心里一阵刺痛,是啊,她当时离开的时候是那么决绝,连头都没有回一下,自己的心怎么可能不痛呢?但是他还是笑着对孩子们说:“你们还小,不懂大人之间的事情。”
顾曦远却摇摇头,认真地说道:“父王,我们虽然年纪小,但是我们也懂得感情。娘亲她以后可能是史上,名垂青史的女中豪杰,可我觉得,别人也许和我一样,觉得她不是位好母亲。”
顾卿礼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儿子的问题。这时,顾曦月也跑过来抱住了父亲的腿,奶声奶气地问道:“父王,为什么娘亲要离开我们啊?是不是因为我们不听话呀?”
顾卿礼心疼地摸了摸女儿的头,温柔地说道:“不是的,宝贝,这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的娘亲有她的苦衷,等你们长大了就会明白了。”
顾曦远看着父亲,眼神坚定地说:“父王,如今她回来了,希望您能好好问问她,到底有没有把我们放在心上。”说完,他拉着妹妹的手,转身离开了。
顾卿礼一个人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纠结,对于苏浅浅的归来,他既期待又害怕。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更不知道该如何向孩子们解释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