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不是重病在床,肋骨都断了么?”
都去了半条命还敢来宫里,也是拼了。
皇帝就踢了踢脚下的魏阳侯。
那个什么……叫美人儿如花抱着大腿那叫情趣,可是叫一个大老爷们儿抱着自己的大腿,皇帝陛下就很为难了啊。
特别是还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这种。
“陛下,生死关头,臣哪里还能在床上躺的住啊!”魏阳侯抬头忍着胸口的闷疼看过来,就见一张棋盘的两端正亲亲热热地坐着皇帝和那只团子,顿时就泣不成声了。
魏阳侯大人心里苦,苦得都跟地里的小白菜了,盖因前儿才挨了庆阳伯一通暴锤,正在床上挺尸的时候,就得到了被寄予家族厚望的儿子被打,还有宫里皇帝下旨骂得他狗血淋头的各种苦逼之事了。
他伤心得不得了,撑着病体就进宫想要和皇帝喊冤。
只是进宫一看,还喊个屁的冤枉。
那只胖团子正开开心心跟皇帝玩儿呢。
显然皇帝的心里是当真喜欢极了这小东西,喜欢得不得了,甚至愿意为了她下旨喝骂勋贵,不论魏阳侯心里怎么觉得这团子是个狐狸道行了,只是他此刻是真的不敢再招惹这惹不起的祖宗,甚至在心里都埋怨了爱女周玉一回。
这周玉明知道阿妧得宠,怎么还跟阿妧起了冲突?若不是这样儿,魏阳侯哪儿可能上街就挨打呢?当日挨庆阳伯暴打的时候,魏阳侯清楚地记得他没晕过去前听庆阳伯嘀咕了一句什么。
“叫你打他闺女!”
他只听了这一句,当日不明所以,如今想来,只怕是庆阳伯在为了亲家出头了。
听说庆阳伯要娶南阳侯的嫡女,这给人家出个头再平常不过了。
魏阳侯觉得冤枉,也深深地明白了周玉的这种行为叫什么。
就是坑爹了。
这坑爹货!
“陛下,臣管家不严,无论陛下骂臣什么如何将臣治罪,臣都无话可说。可是,可是臣的长子是无辜的啊!”
魏阳侯都心疼死自家长子了。作为侯府未来的继承人,那长子都是魏阳侯的心肝儿,如今心肝儿还未到江南就在路上叫人天天往死里打,这谁能受得了啊?魏阳侯气得直哭,见皇帝一脸茫然,就抽噎地控诉道,“就是林家的三姑娘和六姑娘,仗着自己是长公主喜欢的人,那嚣张跋扈……”
“显荣治军极严,不会允许军中有人仗势欺人,私下武斗。怎么会如此。”
“那两个丫头狡猾着呢,知道长公主军中不许私斗,因此频频在长公主命人比试的时候只挑臣的长子上台和她们对练。陛下,臣的儿子苦啊!”
要不是受不了了,魏阳侯长子也不会顶风作案用八百里加急的军用通道来往家里写信。据说林家那两个丫头,林家三女也就罢了,武艺寻常挨两鞭子就过去了。那个林家的阿萝不知是吃了什么长大的,那一身的力气唉呀妈呀……据说第一次一拳打在他儿子小腹上之后,儿子都看见了佛陀接引他驾鹤西去。
还有元秀郡主,明明是世子妃的小姑子,是魏阳候府的姻亲,却给林家两个丫头摇旗呐喊,拦着与魏阳候长子交好的那些年少的子弟不许他们去救人,谁敢上前就一鞭子给抽成陀螺儿。
“我姐姐没有受伤吧?”胖团子紧张地问道。
魏阳侯抬头呆呆地看着这只团子。
这问的是人话么?
有事儿的是他的长子好么?
“哦,正常的比试啊。你儿子技不如人,连两个女孩子都打不过,还好意思八百里加急?朕都替你臊得慌!”见魏阳侯趴在地上看着自己都惊呆了,皇帝陛下就翻着眼睛憧憬地说道,“没想到阿萝的武艺也很利落,当真是难得的姑娘。”
他一收回目光,看向魏阳侯的表情就跟□□似的,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还跟朕说你长子是个青年才俊?!两个姑娘就把他给试出来了!滚滚滚,叫他继续挨揍!什么时候不会被打了,他才算是历练出来了。”
“陛下!”魏阳侯哭着叫了一声。
“教女教子你都不行,你叫朕怎么信任你,嗯?!”皇帝就觉得魏阳侯不怎么样了。
“可是臣的儿子……”
“打着打着习惯了就好。朕跟你说,这还是在显荣的军中。就你家那个个废物点心,若是丢到从前,上了沙场就是炮灰的命!日后若是他能活着从江东回来,你得感谢林家的两个丫头。没有她们天天操……操练你家那废物,他还是个炮灰的命!”
皇帝一脚将魏阳侯踹到了地上,见这脸色苍白的中年趴在地上哭得可怜极了,就不耐地说道,“显荣回来的真是没错儿,这京里……想当年这种玩意儿,朕早就一鞭子抽死了!”
他冷哼了一声,叫人将魏阳侯给拖出去。
魏阳侯撑着病体来了皇帝陛下面前告状,却没告成,真是心灰意冷,伤心地被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