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卡了一下。
已经三年没跟腹黑阴险之人打过机锋了,她都快忘了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形了。
但是记忆深处的本能还是很快做出了反应。
她好奇地问回去:“也?陶哥儿的伴读找好了?怎么没听说他们进宫给太子妃娘娘请安?”
呃。
太子摸了摸鼻子:“孤打算先看看林某怎么教孩子,再决定给陶哥儿找什么样的伴读。”
呵!
这话说的!
难道林某教了一个月死了,你还能根据下一任西席的教授方法,再换一批伴读不成?!
王熙凤的笑意更深:“和恪聪明、主意大,挑什么样的小姑娘做伴读,还是她自己点头的好。别说妾,就是太子妃娘娘,只怕都不好越俎代庖的。”
也就是说,在和恪的事情上,她反对一切人情利益牵扯的强加。凡事都以女儿自己的心意为准。
太子的神情越发和缓:“养姑娘是件费心的事情。和恪被你养得很好。这三年辛苦了。”
王熙凤笑一笑,眉宇间却多了一丝惆怅:“都八岁了,再有个五六年就该嫌大人们烦了。然后就要说亲,离开父母……
“妾都恨不得和恪再也别长大。”
说着话,眼皮一抖,泪珠儿就落了下来,又自嘲地笑,“妾这样,是不是特别傻?”
太子心里软成一片,侧头想了想和恪嫁人——嘶!!
“她才多大?嫁什么嫁?!不要想这种没影儿的事!”太子心里不舒服得手直痒,想打人。
王熙凤自己拭泪,抿着嘴笑:“妾懂了,太子也不乐意让和恪早嫁。”
“嗯,十年以后再议。”
太子想着那时候无论如何自己应该也登基了,到时候给和恪招驸马时,好生挑个温柔懂事的,跟——跟永宁驸马差不多的,就行。
由此及彼,太子跟王熙凤念起了儿女经:“和恪和陶哥儿的性子都单纯,也容易替旁人着想。挑伴读的时候,得小心着些,别让那些惯会装相的骗了。
“陶哥儿的伴读孤会亲自盯着。和恪那边,她更听你的,你替她看着些。”
王熙凤立即恭顺答应。
“哦,刚才说想见娘家人,想见哪一个?你婶娘,还是你姑姑?”太子看起来就像是想跟她闲聊。
王熙凤也坦然地随意道:“想先见见小姑姑。她跟我爹爹相处久长,我想跟她打听打听金陵家里的情形。”
“没拿到信么?”太子有意无意地看她的表情。
王熙凤顿时七情上面,满面娇嗔,但口中说话,却带了三分娇意:“我爹娘惯是拿我当孩子,报喜不报忧的。
“知道我进了东宫,只叮嘱我好生伺候您。
“至于旁的事情,一个字儿都不跟我说!”
太子当初截留了王熙凤的家,只看了两封就后悔了。
果然永宁当初所言不差,若是早年间能再和缓一些,收服了王家长房那一位。以对方的心计手段、谨慎周密,他在朝中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举步维艰。
太子垂下了眼帘:“他不说是怕你担心。你既然封宫已解,不妨多给他写几封家信,常来常往的,他也就能放心下来,会跟你说些实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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