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对于楚以宁还是颇为喜欢的,眼瞎瞧着她这幅娇娇柔柔的模样,心里的气倒也消散了些,叹了口气脸上神色也跟着缓和了些许:“我原以为我的出身,就算是岳父瞧不上眼,总不至于会这样当众叫我难堪,下不来台。
可今日……今日岳父的所作所为,简直是丝毫没把我这个女婿放在眼里,你叫我还有什么脸面继续住下去,还不如我直接趁夜回去,也省的碍着他们的眼。”
他之所以能忍辱负重的坚持一整日,就是为了楚以宁寻着机会去找楚父讨要银钱,和这次科举上托人找找关系,帮他上下打点一番。
虽然楚以宁口口声声的像他保证,他一定会高中魁首,可若是寻人打点,也能更稳妥一些不是。
只是奈何他家境清贫,实在是拿不出这笔银子,最终也只能把希望放在楚家身上,更是在楚父跟前再三保证,只要他日后得了前途,必定会报答今日之恩。
奈何楚父却半两银子也不肯拿出来,反而把她们二人狠狠训斥了一番。
这也是他心中羞恼,执意趁夜离开的原因。
“我爹是个老顽固,他不信以后定是有他后悔的。
可我娘不同,我娘一定会帮衬我们的,我明个儿一早就去找我娘,一定会凑出银子,阿晟你放心,我一定会想法子,帮你打点好一切。”
上一世,她虽然不知道楚南夕有没有帮衬李晟打点官场,但不可否置的是,那场秋闱科举上,他确实是夺得头魁。
有了上一世的记忆,她才会这样孤注一掷。
李晟闻言,本就缓和下来的脸色越发温柔起来,揽着人又哄着说了不少好听的话。
片刻后,劝哄人的声音消失不见了,床榻被摇晃的吱吱呀呀声从屋内传了出来,伴随着女子细碎的甜腻的哼唧声,使得守在房门外的丫鬟一个个羞红了脸,不愿再继续听下去,悄悄走远了些。
……
楚南夕昨夜原本是想要在坚持一会儿,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白日里耗费了太多精力,才躺下眼皮子就控制不住的打架。
在她再次惊醒过来时,外头早已经天大亮了。
而陆祁安穿戴整齐的正坐在轮椅上捧着本,看的津津有味。
她只瞧了一眼便立马收回视线,朝着自己身旁位置看过去,自己身旁位置上,干净的连着一丝多余的褶皱都没有。
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昨日在轮椅上硬挨了一宿。
此刻,她连着吐槽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什么好了。
说他傻吧,还能把自己的隐疾瞒的这么密不透风,若是说他不傻,可犯起轴来怕是连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春兰和夏荷听见动静,推门进来伺候穿衣梳洗。
在瞥见榻上干干净净的被褥,两个小丫鬟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似是还能看见些许失望。
依着昨日的安排,二人洗漱完连早膳都不曾用,便想要回去。
只是俩人站在门外,瞧着那两个刻有陆家标志的马车,沉默不语。
楚南夕歪头想要偷偷看一眼他的脸色,只可惜并没有让她在陆祁安的脸上看出任何的喜怒哀乐表情。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顶着压力开口:“那个,我可以解释的。”
“那就劳烦夫人解释一下,我这世子弟弟的马车怎么会停在楚家大门外。
我怎么不曾听过这回门还要做自己小叔子的马车回来的规矩。”
他这番话语气甚至都不曾加重,但她就是能感觉出来他生气了,并且生了很大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