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怀宁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又道:“你帮我父亲解决了这么大一块心病,这下父亲可是舍不得你走了,必定要留你下来,好好宴请你三天三夜不可。”
“那倒是不必了。”方瑶摆摆手:“这件事是我自愿做的,而且你已经请我吃了饭,大摆筵席多浪费,要是真的想谢我,就随便给我几百两银子就好了。”毕竟出门在外还是很费钱的。
“唔。”慕怀宁点点头,含糊应下:“这也是你应得的。”
方瑶笑了笑,这时候阿卓端上了饭菜好酒,慕怀宁给方瑶和自己倒满,端起酒杯:“来,我敬你一杯。”
方瑶也端起酒杯,两人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慕怀宁试探着问道:“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我打算去南方看看。”方瑶道:“听说江南水乡风景不错。”
“何时动身?”
“再过几天吧。”方瑶脑海中不知为何浮现出了罗天成的脸。
慕怀宁点点头,没说话。
与此同时,清风寨。
几个人从树后探出头来,满脸都是迷惑不解的神色。
“老大这两天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是心情不好吧。”
“他平时心情不好,不都是拿咱们出气吗,怎么今天……”
不远处的校场中央,一把剑被结结实实捆在柱子上,里三圈外三圈地捆成了粽子,柱子旁边,罗天成**上身,正对着那把剑一顿拳打脚踢。
艳阳高照,罗天成额上身上都已经是汗津津的,却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虎着一张脸,一拳一拳地打在那把无辜的佩剑上。
罗天成脑海中还浮现着方瑶和慕怀宁在一起时的样子,这两天也不知是怎么了,一遍又一遍地重现,简直就是邪了门了,而且他心里异常烦躁。
“嘭”地一声,罗天成一记重拳打在了柱子上,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那柱子裂开了一个大口子,罗天成又是一脚踢过去,又是“咔嚓”一声,整个柱子一折,带着柱身上绑着的佩剑,直挺挺向后倒去,重重砸在地上,激起一阵尘土。
“嘶!”躲在树后面偷偷看热闹的几个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不忍直视,老大最近怎么这么大火气,还好这火气不是冲着他们……
“你们几个看什么呢?”
罗天成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几个人都是一抖,赶紧向后缩了缩,无奈还是被拎了出来。
“没事做是吧,陪我练武!”
在罗天成这里,陪他练武=挨揍。
“不!”旷野里响起一阵哀嚎声。
半会过后,满地躺尸,怨声载道。
罗天成活动了一下胳膊,嗯,好像也没有那么烦躁了,去打猎吧。
罗天成离开了,留下剩下的几个人在地上抱着膝盖,一张脸已经皱成了包子。
正在这时,打远处又慌慌张张跑过来一个人,一边跑一边喊:“不好啦!南边菜地里进了野猪,把咱们种的菜都拱了!”
“什么?”
一群人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忍痛翻身爬起来,向着南方的菜地奔去:“我们的菜啊!”
慕怀宁和方瑶酒足饭饱,却并没有走,一顿饭的时间,他们眼睁睁看着客栈里的人越来越多,从一开始的八分满,到后来人满为患,要不是慕怀宁挑了个靠窗的位置,旁边没有过道,恐怕他们两个也被挤到一边了。
“奇怪,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慕怀宁意有所指地看了方瑶一眼,方瑶笑道:“我也想知道呢。”
两个人默契地没再多说,只看着周围的人,阿卓一个人在前面,鞋都要跑飞了,一会招待这一桌,一会招待那一桌,瘦弱的身形在大堂里来回穿梭,表情也从一开始的平淡到后面的扭曲,眼看着就要到了崩溃的边缘,最后好不容易端上了最后一盘菜,阿卓都快哭了:“奶奶的,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是要累死我!”
“他们都是来看热闹的。”方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阿卓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掌柜的呢?”
阿卓回头,有些茫然地看着方瑶:“不知道啊,我一早上起来就没见过掌柜的,看热闹?看什么热闹?”
昨天掌柜的去县衙门的事情他倒是知道,不过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呀,除了脸臭点之外,没缺胳膊没断腿的,难不成是半夜被抓走了?
“等着看吧。”方瑶脸上笑眯眯的,后面的慕怀宁也打开了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动起来。
“哎,小二哥,你们掌柜的呢?”有一个客人突然开口,剩下的人也都纷纷搭腔:“对呀,你掌柜的呢?”
“请他出来一起吃酒啊!”
“听说他金盆洗手,改邪归正了。”
“出来让我们看看,是不是真的改邪归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