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山谷陷入了沉沉的睡眠,唯有这栋别墅略显躁动不安。
整栋别墅灯火通明,高墙壁瓦静静的矗立,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二楼,陆黎洗了个澡,边往床上躺边搓头发。原本她是想让冷戚务先回去的,但冷戚务坚持跟他们在一起,为了方便行动,她让他和顾小子住一间。
毕竟有特殊的体质,顾小子那边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
而她早在进别墅的时就隐藏了自身修炼的气息,体质看似与正常人无异。
打量着这间房间,挺大的,必须家居一应俱全,但很空,明显常年无人居住。
刷了手机,玩了游戏后,她准备关灯休息了。
陆黎关了灯,全身陷入了黑暗中,其余感官渐渐代替视觉,她敏锐的闻到了一丝潮湿的气味,但是洗完澡卫生间有湿气还是很正常的。
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陆黎躺在床上,一直屏息凝神探查着周围的情况。
紧绷的神经一直和困意打架,眼皮子也不听使唤的在下坠,虽然经常熬夜,不过现在已经凌晨两三点了,又发生了那么多事也让她也有些累了。
潮湿的气息越来越重,她也越来越迷糊,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
咚咚咚。
走廊有敲击的声音,缓慢的在这寂静的夜里响起,很是沉闷。
咚咚咚。
有人门外头敲门,间间断断,声音由大渐小。
咔咔咔,门把手被轻轻拧动,外面的人急躁又粗鲁,像是要把把手拧断一般。
陆黎只觉得耳边吵吵嚷嚷,又渐渐安静下来,她眼睑半合,在这漆黑的房间中瞧不清她眼中的神色。
床沿悄悄探出一只小手,手指枯瘦但手掌却很肿胀,指节扭曲,皮肤焦黑。轻轻的揪着床单,摩挲着。
它探出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床上的陆黎,明明脸部僵硬,却硬是抽搐着扭成一张怨毒的表情,干裂的嘴露出两排密集的尖牙,沾染着血丝,没有舌头,喉咙空洞,像是要把人的灵魂吸入腹中。
房中响起微弱的抽泣声,不是从它嘴中发出,而是从他的肚子上。
它穿着红肚兜,身体如一副骨头架,只剩薄薄的皮盖住,但好像又有点肉,却是坑坑洼洼的非常不均匀。膝盖和手肘的关节处有明显的缝合迹象。
也正如金烨楠看到的样子,浑身都是鲜红的血。
哭声止住,它慢慢爬向陆黎,嘴张的更大了,黏腻的血液滴在床单上,还有爬痕。 一米,半米,二十厘米。
它突然扑向她的面门!
陆黎猛的起身!一把按住它的脖子,手部发力,紧紧收缩着。
它尖叫着、嘶吼着,畸形的手指狠狠的抓向陆黎,却根本够不着,转而开始划她的手臂。
陆黎一痛,甩手把它扔出去几米远,脸黑如锅底。
“奶奶的,老娘的手臂那么嫩,你一个皮糙肉厚的鬼崽子居然敢抓伤我!不对,你身上除了看起来臃肿其实也没肉了。”
鬼:……你有病吧?
它龇牙咧嘴,飞速转身,从门口消失了。
“哼,你跑的掉吗?”陆黎下了床,鞋也没穿,嗅着它的气息跟了上去。
另一边。
鬼来到顾沐寻和冷戚务的房间。
顾沐寻四仰八叉的躺着,穿着陆黎给他新买的睡衣睡裤,整只白花花的“猪腿”搭在冷戚务的肚子上,睡得毫无形象。
睡梦中的冷戚务梦见自己在海里,浑身都冰冰冷冷的,他已经快要窒息而亡了。
难受的挥了挥手,摸到一个温温热热的东西——顾沐寻的腿。
不过在梦里变成了一根粗粗的绳子。
他以为有救了,使劲儿抓着绳子往下拽。
“哎呦!疼死爷了!何方妖孽竟敢如此造次!”
顾沐寻大叫一声,一巴掌抽过去,没抽到罪魁祸首,而是直接甩在了那只犹犹豫豫不敢上前的小孩鬼头上。
它又一次被甩到了门口,原本就要掉不掉的脑袋咔嚓一声和和脖子分了家。
鬼:今天怕不是出门没看黄历,撞邪了吧?不过它自己不就是邪吗?是撞自己了?
冷戚务被惊醒,一下子看见了掉在地上的那颗脑袋,一副死了却像活着的样子。
冷戚务:……一晚上能做两个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梦吗?
徒然意识到不对劲,一把推醒了旁边睡得正香的顾沐寻,眼神危险的看着地上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