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叔,您又不用动手,您带着人手去,我让阿秀陪您在我的院子里喝茶说话。阿秀几首曲子唱下来,事情便办好了。然后您吃了酒席,带着阿秀在回来。前后不过三四个时辰的事儿。贵叔,你要真的不愿意,我只能去求别人了。北边码头的松叔也许肯帮忙,他也喜欢阿秀。”江金富道。
褚长贵顿时摆手道:“说的什么话?我说了不愿意么?你去求老三?他怕是给你一顿骂,巴不得你被岛主回来骂一顿。莫求他,这事儿我帮了。你且回去,我立刻带着人去帮忙。不过……你答应我的事儿,可不能反悔。”
“哪能啊?我若反悔,便是乌龟王八蛋。”江金富指天发誓道。
褚长贵心道:你是乌龟王八蛋,岛主岂非是乌龟?不过也说不准,看你和岛主一点也不一样,搞不好还真的不是岛主的种。
江金富心里很是高兴,昨晚在和林觉商议如何调动褚长贵的兵力的时候,江金富认为绝无可能。然而林觉问他褚长贵最大的喜好是什么,江金富告诉他褚长贵最好色。于是林觉便想出了这个主意来。要他以自己身边最美的小妾为条件,诱骗褚长贵答应,将兵马调离南岛码头。果然,在海岛上最稀缺的资源并且是褚长贵的软肋被击中之后。褚长贵心甘情愿的上钩了。
褚长贵抽调了一千五百名士兵前去帮忙,他还算是长了个心眼,留下了五百名士兵守卫在两侧的箭塔和留守军营之中。就算出了事,这五百士兵也能抵挡一阵子了。
大批匪兵抵达聚义厅广场,连守卫聚义厅的数百匪兵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大公子告诉他们,今日要整修聚义厅南墙和屋顶,这是岛主的命令。
没有人怀疑什么,一来,这是大公子口中岛主的决定,大公子还不敢假冒岛主之命,要知道那是岛上最为忌讳的事情之一,查出来便是个死。二来,聚义厅破烂不堪,本就需要修缮。守卫的匪兵们也知道,每年飓风来临之前,聚义厅都要进行一番加固,这已经是惯例,倒也不用多想。只是唯一有些奇怪的是,加固聚义厅本是他们这些守卫聚义厅的人手的事情,怎地大公子接手了,还叫了下边的人手来帮忙?不过,有人帮着干倒也是好事,每年这件事都让人愁的要命,现在有人主动来做,他们倒也乐的清闲。
于是乎,一声令下。近两千人手立刻开始忙活起来,搬木头运石头搭架子拴绳索,开始了对聚义厅南墙一侧的加固。江金富假模假样的指挥了一番,便拉着褚长贵来到了自己距离聚义厅不远的住处。褚长贵进门后的第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娇滴滴的官家小姐阿秀正穿着薄薄的衣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躬身站在桌旁等候着。
“贵叔,我说话算话。你在这里坐着喝酒,阿秀陪着你。你想干什么便干什么,不用客气。我呢,回头去监工,活完了便来禀报你,到时候您便带着阿秀和兄弟们回营。酒肉宴席,我命人送到你们营地里摆上。你看如何?”
褚长贵已经听不见江金富的话了,进门之后他的一双贼眼便已经在阿秀的身上挪不开了。那阿秀却也将眼睛不断的朝着褚长贵脸上瞄着,嘴角还带着笑意。那神情神态简直快把褚长贵给弄疯了。
“好好好,你去忙,我就在这里……歇着。你去吧,你去吧。”褚长贵下意识的回答着。
江金富回身对着阿秀道:“阿秀,好生的伺候贵叔,伺候的不周我拿你试问。听到了没有?”
阿秀垂头敛裾行礼道:“阿秀遵命!”
江金富点点头,朝着褚长贵一拱手道:“贵叔,那我先去了。”
“去吧去吧。”褚长贵盯着阿秀的脸,摆手道。
江金富冷笑一声,回身出门,将屋门紧紧带上。褚长贵兀自站在那里傻笑,阿秀投过曼妙的一眼,娇滴滴的道:“贵叔,您坐呀,阿秀给您斟酒。然后唱小曲儿给您听。”
“哎哎哎,好好好。”褚长贵跌坐在地面蒲团上,整个人已经魂魄飞散不知身在何处了。
……
江金贵离开住处后并未回到聚义厅忙碌的现场,而是立刻召集了早已准备好的两百余名亲信人手急匆匆往下方行去。小半个时辰后,江金贵抵达了高慕青和林觉等人的驻地旁。
一名山寨头目带着数百名匪兵在高慕青林觉等人的驻地之侧游荡,他们的职责是监视这帮外来之人,不准他们离开驻地在外游荡刺探。江金贵带着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大公子?这是要去何处?”领队头目问询而来,行礼问道。
“马头领,我来跟你商量个事。”
“大公子客气,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
“不敢,我来是要带着龟山岛的这帮人去帮忙干活。聚义厅今日开始修葺南墙,预防飓风的到来。我那里人手不够,又不能调集其他兄弟去帮忙,于是便想到了龟山岛的这帮人。所以来带他们去帮忙,请你给放行。”
“让他们去帮忙修葺聚义厅?大公子,这不太妥当吧。他们毕竟是客人啊。而且,上面有令,不能容他们在岛上乱走动。何况是去聚义厅?”
“怕什么?我们几百人看着,他们这百余人还能如何?他们是什么狗屁客人?谈判的事已经结束了,他们却不肯走,每天在咱们山寨白吃白喝的,叫他们替我们去干活去,就当是饭钱。”
“这……大公子,这不太好吧。”
“马头领,怎么个意思?我江金富连这点权力都没有了么?岛上的人手我都已经调动不了了,我押外人去帮忙,你也阻拦?你是不是不把我江金富放在眼里了?我可告诉你,我再不济也是岛主的儿子,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哪一天岛主要是对我器重了,你马占林可要好好的掂量掂量。”
“哎呀,大公子这话说的,教我可如何是好?我可不是非要违背您的意思,我不也是怕回头上面怪罪么?”
“上面怪罪下来我担着,我写个字据给你,你到时候拿字据说话。这总该可以了吧。你若再推辞,我可不客气了。聚义厅今日不能完工,我爹爹但只要对我责骂一句惩罚一回,这笔账便全算你头上。有朝一日,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头目马占林再也撑不住了,他可不敢真正得罪大公子。自己是没法对付大公子的,但大公子可有的是办法对付他。虽然他现在落魄,但他说的对了,他可是岛主的儿子啊,将来没准他会有出头的一天,自己得罪了他,岂非是自己给自己埋了个坑么?
“大公子息怒,我放行便是。不过大公子可千万小心着些,别出差错。岛主回来之前,最好将他们完完整整的送回来。这样大家都好交代。”
“这才像话,放心放心,不会叫你难做的。有什么事我会担着。我去领人了。”江金富大摇大摆的带人走向驻地。
不一会,一阵吵闹之声传来,马占林等人远远望去,只见江金富和他的手下将龟山岛来的那群人推推搡搡拉拉扯扯的弄了出来。那个叫林觉的少年还高声叫嚷着:“简直岂有此理,我们不是你们岛上的人,你们居然驱赶我们去帮你们干活,把我们当什么人了?我要抗议,我要投诉。”
“再鬼叫,老子一刀砍了你的脑袋。你抗议个屁,一会儿叫你抗木头,瞧你还横不横。”江金富骂骂咧咧的声音也传来。
马占林苦笑着对身旁的人道:“这个大公子实在是胡闹,哎,岛主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来。二公子是多么精明多么仁义,这大公子,啧啧啧……”
一群人闹哄哄的走,引来周围两处驻地的匪兵前来询问,东边箭塔上监视的匪兵也派人来问,马占林只得一一解释原委。众人闻言也是无言以对,大公子行事当真是不顾后果,只图自己所想。这些人也没办法,但想来其实也不会出什么大事,也没人自讨没趣上去拦阻,只眼睁睁看着江金富将龟山岛的一群人推推搡搡而去。
江金富一行本是往西前往聚义厅方向,脱离了监视兵马的视线之后便立刻转向,钻入往南的杂木林树林之中。此时已经无需做戏,江金富立刻向林觉禀报了自己按照林觉的计划所做的一切。
林觉连连赞道:“谁说大公子没本事?只是没有发挥潜力罢了。瞧,这事儿办的多漂亮,一点而纰漏都没有。大公子,在下佩服佩服。”
江金富只得意了片刻便忙问道:“莫要佩服我了,我已经心在嗓子眼了,现在该怎么办?下一步当如何?”
林觉道:“下一步自然是要占了南边的码头了。已经巳时了。如果你爹爹昨夜接到了消息,今天一早便会往回赶,那么午前便要到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须得立刻占领码头做好伏击准备。”
“码头上还有五百多人,咱们这人手能成么?闹将起来,怕是不好办。”
林觉不答,只问道:“东西准备好了么?”
“什么东西?哦哦,那些酒菜啊,都在前面的林子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