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城。
阎惜杨从安之的府邸出来,带着面纱斗笠,牵着马,沿街走了很久。
天色微暗,夜幕降临,阎惜杨回想着遇到脱脱孤离和乌夜啼的情景。
现在基本上可以确认,那夜的人,就是他们俩人中的其中一个。
阎惜杨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咬牙隐忍,血液倒流。
他们俩说过的话,还有什么是欺骗她的?她被追杀,到底是为何?
阎惜杨现在就想快些见到脱脱孤离和乌夜啼,确认是谁之后,手刃仇人,然后再自行了断。
仇人站在她的眼前她竟然不知道,阎惜杨想想就愤怒不已。
狡猾的敌人。
“姑娘请留步。”
背后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距离那么的近,阎惜杨猛然警惕转身,就看到了一张满是皱纹沧桑的脸。
收起了防备抵触情绪,面容缓和了些,阎惜杨问着眼前老者,“老人家,你是叫我吗?”
佝偻老太笑眯眯点头,手里拿着一张纸,递给了阎惜杨,“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他先走了,让你快些过去找他。”
阎惜杨心口猛地一震,打开了纸张。
佝偻老太笑眼瞧着阎惜杨,东西送到了,没有离开的打算。
阎惜杨的手有些颤抖,纸上赫然‘西王朝见’四个字映入眼底,阎惜杨只觉无尽痛恨。
果然,真的是他们俩其中一人。
“小姑娘,别生气哟!”
见阎惜杨脸色难看,佝偻老太伸手拍着阎惜杨手臂。
阎惜杨抬眼看向老人家,老人家咧着嘴,拉住阎惜杨的手道,“你还怀着身孕呢吧?不要动了胎气。孩子爹先走一步,看样子是有很急的事情要办。”
老人家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拉着阎惜杨的手不松,低头努力想了下,抬头继续对阎惜杨笑道,“话说回来,孩子爹很好看呀!我老太婆一个将死之人能见到那么俊俏的人,这辈子都赚够了!”
阎惜杨从老人家的话里似乎听出了什么。
努力压制着心口火焰,阎惜杨问着慈祥老人,“老人家,你是怎么知道我有身孕的?”
佝偻老太猛地松开了阎惜杨的手,倒退一步,痛惜无比的低头开始自言自语,“我怎么还是给忘了!”
阎惜杨一头雾水之时,佝偻老太抬眼,对阎惜杨道,“是我老太婆办事不利,你孩子的爹给我一个饭盒子,特意交代了我,让我这个时辰出来给你,你瞧瞧我这死老太婆的记性,越来越不行了。”
阎惜杨瞳孔一缩,“让你这个时辰出来给我?”
老太太瞬间脸上没了悲伤,露出了笑脸,对阎惜杨道,“是啊!我跟你很久了。”
阎惜杨震惊无比,“你从什么时候看到我的?”
老太太乐此不疲的讲着自己什么时候见到的脱脱孤离和乌夜啼,然后又是怎么在阎惜杨茶馆歇息的时候回家上了个茅房,然后就把饭盒给拉在家里了,只拿着纸,慌慌张张的又出来跟着阎惜杨,紧接着就是她喊了阎惜杨到现在。
阎惜杨浑身冰冷,感觉不到一丝热度。
从安之的府邸出来,没走多久,脱脱孤离和乌夜啼就发现了她,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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