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曹欣猛地坐直了,不可思议的看着阿父,她宁愿背《诗经》,真的!
可曹操已经开始兴致勃勃的开口了,这几日他受到太多的刺激,就是没有杜康,依旧兴奋。特别是方才,他只是小憩,就做了一个与神对话的梦。
梦中他站在九天之上,神幻化成一朵祥云,问他何求?
他言如今局势和解?自己如何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心中所想如何实现?
神答,这是你的人生,只有自己能走出来。
他想了想,又问,嫡女是否会真正的平安?
神言:你们乃命定的父女,有你庇护,她自会无忧。
他其实还想问女儿的老师究竟是何人,想问自己什么时候会成龙……
但神在自己面前消散,只留下一句话,路上多荆棘,多波折,望汝自重。
梦醒之后,曹操即是怅然,又是兴奋,于是挥手写下了《神言》。
写得很是酣畅淋漓,不过却不能让众人赏之,就连夏侯渊这样的友人都不能给看。
曹操的学素养是极高的,否则也不会留下那么多的诗句下来,曹欣现在都能把《观沧海》背下来。
但是……这一刻,曹欣脸瞬间爆红了。
听到自己出现在阿父的诗中,听着他诗中在向上苍祈求如何留住女儿的拳拳父爱,瞬间脚指头差点儿扣出三室一厅,把自己埋进去。
这首诗日后流传下去,自己可要出名了!
“阿瞒的诗做的不错,光是听着就让人心生澎湃。”丁氏含笑说完,又道:“不过要我说,还是从《孝经》启蒙吧!”
曹操没听到太多夸奖,心中正有所疑惑,却见丁氏看着女儿对他道:“欣儿到底年幼。”
孩子年幼,偶有失言,曹操瞬间明白了阿姊的苦心。
“你阿父的诗并非不好,只是……”曹操走后,丁氏对着曹欣道:“不好……在外诵读。”读出去,怕不是满门的罪证?
“欣儿莫怕,学得慢也没关系,我们一日学一个字,或者两三日学一个字都行。”丁氏对女儿要求不高,安慰道。
之前孩子学《诗经》,回来伤心的说自己学不会。在她看来,自己的孩子无错,哪有第一次开蒙,就能背一首诗的?都是曹阿瞒不会教。
丁氏说什么,曹欣都是满口就答应了下来,之前排斥学《诗经》,不过是因为想要告诉众人,自己不是做才女的料,并非真的不想学。
既然如今要识字,自然是要学的。等阿母拆线了,她就去跟阿父读,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想好好照顾阿母。其他顾不上,但是吃食上,应该能帮得上吧?
次日一早,曹操先是跟丁氏跟曹欣一起用了早饭之后,就让人叫叫了夏侯渊一起考问了如今来府上读的儿郎。
第一批来的都是跟曹昂年龄相似的年轻人,曹操考完之后,摸着胡子,双眼还有有些得意的,自家昂儿还是很出众的嘛?
夏侯渊看着自己的胖儿子,这才多久,就一口一个子修兄,亲腻的模样简直没眼看。
“妙才呀!看到子修跟伯权,我便想到我们从前。”曹操少时放荡不羁爱自由,就喜欢交友游玩,因此认识了不少好友,如今想想,那段时间还是很有趣的。
夏侯渊撇撇嘴,道:“孟德可是记错了,我们初识时,一直不对付,还是家中阿父给我定下了丁家的亲事,我们的关系才得以缓和。”
曹操一顿,瞥了他一眼,没声好气道:“若非小妹要嫁你这个莽夫,你以为我会带着你游玩?”
“不是你想带我,是丁家阿姊命你做的,孟德,你说呢?”夏侯渊不甘示弱道,少时的他哪里喜欢迎合别人,特别是这人还是曹孟德这个满肚子坏主意的鳖孙?
不过后来被他带着,一起做坏事,一起行侠仗义,见他仗着自己年长,遇事将自己护在身后,这才慢慢认可了他。
“丁家姊妹关系融洽,阿姊素来矜持,从未与我有所求,她说的话,我自然是要照做的。”曹操挑眉道。
夏侯渊摇摇头,再看看儿子,竟是没有之前的憋气了,子修这孩子确实不错。
“丁家阿姊掌管内务,子修等人身边的人都是仔细挑选的,我见你近日对清理了阿姊身边许多的奴仆,可是有什么不妥?”夏侯渊这才不经意的带出心中疑问。
曹操迟疑了片刻,随即看了看夏侯渊,眼神幽幽,看的夏侯渊有些不明所以。
“少时我们合力杀了李家那个鱼肉百姓祸害人妇的鳖孙,只因我们答应为那妇人隐瞒,自此我从未听你提过一次。”曹操随即感慨道。
夏侯渊一顿,然后扭过头,道:“孟德兄,你说什么,妙才不知。”答应过的事情,还要出尔反尔,岂是男子所为?
曹操轻笑,不在多言。妙才是他完全能完全信任之人,以后许多事情都要他帮着描补。许是待时机成熟之时,他自
是不会对他隐瞒。
夏侯渊没有问出丁家阿姊究竟怎么了,于是又道:“今日怎么不见欣儿?”
曹操这才道:“昨日下人服侍不周,阿姊摔了一跤,欣儿不放心她阿母,正在灶上给她阿母做吃食。”
“阿姊无恙否?”夏侯渊忙问。